已跟來五千餘人的敵騎,分雷回頭一看,不是別人,為首的正是買天棄將苟古拉。
分雷心中抹過一陣莫名的惆悵,轉身刺出長矛一勾一帶,將馬下兩兵敵兵挑飛向天,他高聲喚道:“老石頭!”
橫在隊中的石靖翰催馬上前,手上一抖七尺鑼紋長槍,道:“這狼披子我認得!叫苟古拉!”
分雷點點頭,道:“此人萬不能硬取,我帶隊由西線迂迴南城,他必會緊追而來,這樣會給索爺帶來麻煩,你手下有兩千精騎在城內,現下你脫隊回城增援西線。”
石靖翰愕道:“要是索老頭要我的命怎辦?”
分雷迴轉身形,一矛戳死敵騎後哈哈樂道:“索爺看到你增援,狠不得親上你兩口,哪會殺你。”
石靖翰自顧嘀咕了兩聲,隨後極不情願地殺出大隊,一溜煙兒地飛奔向西線。分雷率隊橫出側擊,掩護他消失在兵海之中後,一聲大喝下從大隊中間躥去,左右買天兵將紛紛向後迂迴,眼看這就要與苟古拉的騎兵正面交鋒。
分雷一拍馬股,“嗷”地一聲擲出長矛!
苟古拉見長矛響著風哨含勁激射而來,眼中厲芒頻閃,身子微微一側,長矛擦身而過,“噗噗噗”三聲悶響,長矛連透三個敵騎的身子,直扎進草地之中。
這時攻城的敵軍右翼開始向左方緊縮,讓出一大片泥濘的草地給苟古拉的騎兵團,分雷抽出奔狼繃簧刀,揮灑之下,買天烏騎甲扇形擴散,迎著苟古拉的一字縱隊仰天大喝!
雙方在驟然之間策馬衝去,那排山倒海一般的馬蹄聲直蓋過劇烈的雷電,伴著陣陣馬喘,苟古拉斜指長把馬刀,刀鋒緊鎖分雷,二人終於在這一刻,展開了決死一戰!
一陣劇烈的激撞後,四下拋飛的騎兵和跌滾嘶揚的戰馬卷在一起,緊接著,刀哨、慘叫、悶哼時起彼伏,大雨之中,竟在一瞬間揚起一層血霧。
江老頭的戰馬早以被紮成了刺蝟,他本在分雷身後,可這個時候,泥濘中相殺的人們已很難分辨出敵我了,他跌跌撞撞地抗過數刀,一屁股摔在草地上,跌滾著滑下一個矮丘,霎時激起一片汙濁的水花,這時三個敵兵橫刀殺來,眼見江老頭老命不保,卻見一矛卷著風哨橫著擋來,“呯呯呯”三聲金鳴之音過後,江老頭順勢抖出長刀,一刀劃開了敵兵的肚腹,他來不及看救自己的是誰,但卻聽到那人在他身後笑道:“老頭子快去找匹馬來,這裡呆不久的!”
江老頭哼了一聲,回頭一看是賈扎拉,這小子滿臉是血,而咧開的嘴巴卻露出白白的一排牙齒。
在這兵兇險危的境地裡,他也顧不得答應了,摸爬著翻身跳上丘頂,一刀戳入敵騎的小肚子,將那倒黴蛋兒拽下馬來,再見賈扎拉從後面拼命護著他,不禁心頭一熱,翻身跨上馬後橫刀殺去,爺兩一前一後倒如游魚一般在陣中殺開一條血路。
買天眾騎分別護在分雷左右,一騎倒下便由另一騎拼死補上,而分雷與苟古拉兩人已滾在一起,兇烈的刀風在二人身周揮灑著,這時混戰之中殺出一人,他窺準苟古拉背後空門,一斧戳去!苟古拉大駭下踢開分雷,右手刀藉著身子的急旋向後一撩,硬是抗上了斧頭。
苟古拉一看來者是莽烏特,心下微微一凜,這草原之上可沒有幾個傢伙敢與這頭猛牛絞在一起,他靈巧地一扳長刀,“嗖嗖嗖嗖”連挑四刀,將莽烏特所有進攻的角度全部封死,氣得莽烏特哇哇大叫,這時十幾個兇兵撲殺而來,將莽烏特抵出陣外,分雷看在眼裡不由哼笑一聲,繃簧刀大開大合下劈飛數個敵兵,一腳蹴向苟古拉前心。
苟古拉左手一抬,閃電般攥住分雷的腳踝,竟將分雷整個人掄起摔在身後!
分雷只覺肋傷撕裂,頃刻間噴出滿口鮮血,他緊咬牙關,翻身退去,苟古拉獰笑著再度撲出,右手長刀連削帶砍攻其右半身,分雷暗罵卑鄙,他右肋傷痕累累,哪架得住苟古拉這番狠拼,無奈下扛過數刀後,一個急旋跳出陣外,兩刀砍翻幾個騎兵後,奪馬而上。
他偷眼一看,孔果洛、年尼雅和塔爾多羅正率領買天烏騎甲向他靠攏,分雷長刀一揮,喝道:“撤回西線!”
一眾兵騎聽得分雷叫喊,唯有暫時撤離戰陣,莽烏特被那十幾個兇兵團團包圍,聽到分雷喊退,只好劈開一條血路跟隨隊尾而去,他的戰馬早就撂了橛子,這時重重騎兵圍困而來,硬是將他摁在陣中脫身不得。
賈扎拉和江老頭本在後翼撕殺,兩人看見隊尾不停揚著血霧,面面相覷下大叫不好,他們一前一後攻上前時,莽烏特已如血人一般,上身的鎧甲到處都是口子,最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