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出來。結果上樓一看,頓時傻了眼:閣樓的小門也被開啟,裡頭黑黢黢的,空無一人。
溫秀才能想到的便是異鄉人的三兒子拐走了小妹,畢竟小妹這些天一直跟他們混在一起,而且異鄉人生兒子就像母雞下蛋一樣一個緊接一個,還個個都不是好蛋,偷雞摸狗,什麼下三濫就做什麼,撬個鎖開個門更是不在話下。
溫秀才咬定是異鄉人三兒子所為,氣鼓鼓找到他們家,結果這兩口子一口否定,見溫秀才不離開,喚出家裡的幾個兒子。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齊刷刷往溫秀才面前一站,跟堵高低不齊的牆一般,溫秀才便只好回家。
第二天上午,大妹讓溫秀才他們不要出門,自己去村頭的屠戶那裡買了三斤五花肉,拎著去村尾異鄉人家。
一間由黃泥、樹枝、茅草搭建的房子孤零零被獨立在小山坡旁,半間石頭壘成的豬圈附在旁邊,兩頭豬仔躺在一角的稻草上哼哼唧唧,另一角堆滿豬糞,豬圈旁邊半埋了一口糞缸,異鄉人六兒子正坐在缸上大解,因為腿不夠長,所以一邊踮著腳尖,一邊扶著旁邊的木杆。
茅屋門開著,屋內無窗,藉著屋頂縫隙透露下來的光,可以看見屋子左右各有兩張床,幾塊木板搭在摞疊起來的石頭上,左邊的床大些長些,右邊的窄些,中間用一塊破布隔斷,靠近門口的地方架了一口鍋,鍋裡還有用蘿蔔、稻米、芋頭等混合煮在一起的東西,分不清是飯還是豬食。
異鄉人和老大不在家,異鄉人老婆坐在屋子裡給老七餵奶,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圍在一起拍蒼蠅,其中一個拍了一會兒,撓撓光裸的後背,赤腳走過來盛鍋裡的東西吃,看見大妹站在門口,於是回頭喊她娘。
異鄉人老婆抱著孩子走過來一看,便拉下了臉,惡聲惡氣道:“你妹不在這裡。”
大妹說道:“我找你家老三。”
異鄉人老婆黑著臉說道:“老三也不在!”
“沒關係,我等著吧。”大妹說道,因異鄉人老婆堵著門口,她進不了屋,於是就在門旁背陰的地方找了塊石頭,用手絹擦乾淨土坐下,把豬肉放在自己腳邊。
雖然家裡養豬,但一年都未必吃得上一次肉,老四和老五圍過來,望著地上的豬肉咽口水,老四膽大,把豬肉給勾了過來,拎在手裡要擠進屋裡,被異鄉人老婆劈手扇了一巴掌,豬肉掉在地上。異鄉人老婆破口大罵,踢了豬肉一腳,揪著老四的耳朵進屋。
老二撿起豬肉,放在褲子上擦了擦,放回在大妹腳邊,牽了老五的手回屋。
老六從缸上跳下來,擦完屁股,走到大妹的旁邊蹲下,手指戳戳地上的豬肉。大妹拿出一顆糖在他眼前晃,套他的話:“三哥哥去哪裡了?”
老六老實道:“不知道。”
大妹繼續問他:“昨天晚上回家了嗎?”
老六點點頭,又搖搖頭頭,盯著大妹手上的糖眼睛一眨也不眨。
大妹捏著糖果,讓他舌頭伸過來,給他舔了一下,問他:“好不好吃?”
老六連連點頭,眼神更亮。
大妹說道:“你三哥昨晚回家了嗎?”
老六抹了下口水,答道:“沒回,二哥拿他衣服送出去。”
關於兩人的對話,異鄉人老婆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連忙把老七塞給老二抱著,自己走到門口喊老六回家。
大妹把糖塞進老六嘴裡,拍拍手站起說道:“嬸子,我還有事,就不等了,晚上麻煩叔到里正家來一趟。”
異鄉人老婆發愣道:“扯上里正做什麼?”
大妹道:“你家老三拐走了我妹妹,這事總得要主持公正的人判個說法,里正大爺這麼忙,怎麼好意思勞動他老人家跑腿,該我們親自上門,嬸子你說是不是?”說著把豬肉放在他們家的灶頭上,不理會異鄉人老婆灰白的臉,轉身回去。
鬥嘴
才過正午,異鄉人夫妻就和大兒子一同找上門,因為剛從地裡上來,異鄉人和大兒子挽著褲腿,腳上沾著泥土。
二妹正在門口餵雞,異鄉人上前一腳踹得群雞拍翅膀亂逃,二妹嚇了一跳,聽見異鄉人粗聲粗氣問她:“你老子呢!”
二妹扭頭朝屋裡喊溫秀才,嗓音裡帶了哭腔。溫秀才聞聲從裡面跑出來,見異鄉人藏了小妹還一副地痞無賴樣,氣不打一處來,斥道:“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嚇唬小孩子做什麼?”拉著二妹躲到他身後。
異鄉人叉腰嚷道:“我問你,你憑什麼說我家老三拐了你女兒?你女兒野得跟個猴子似的,你當老子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