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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守寡!”姨奶奶氣得直哭。

“你嫂子不是這個意思。”姨奶奶哥哥陰陽怪氣道,“我勸你也別太傻,他們家要真的對你好,這麼多年怎麼還不給你扶正?”

“我去!我去!”蘇姑夫吩咐下人叫馬伕套車,恨聲道,“倒了八輩子的黴,才與你們做親戚!”說著,讓下人把準備好的銀子扛上來。

姨奶奶嫂子眼睛直勾勾盯著裝銀子的箱子,推了姨奶奶一把,輕聲道:“你們家現在是吃老底,這麼一筆下去,你和外甥今後怎麼辦?”

正亂得一團糟,門房進來稟告說:“少奶奶求見。”

姨奶奶嫂子瞪圓了眼睛揚聲問道:“你說誰!”

門房嚇得縮了下脖子,連忙改口道:“溫家大姑娘。”

蘇姑父連忙讓門房趕緊把大妹請進來,自己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出去接。

等到大妹和於安跟隨蘇姑夫進到大堂,姨奶奶和她兄嫂皆端正坐在上位,姨奶奶臉上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三人看著大妹進屋,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大妹和於安在客座上落座,顧不得喝茶,詢問鄭恆的情況,大妹表示願意替鄭家前去贖人。

蘇姑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老淚縱橫,讓下人去抬交銀箱。姨奶奶的嫂子推了姨奶奶一把,想要攔,被蘇姑父惡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訥訥坐回原位。

蘇姑父讓大妹住在鄭家,讓下人去收拾廂房,被大妹攔住,說自己已經在外頭客棧定好房間,不顧蘇姑父一再挽留,約定好明天過來取銀子的時間,便同於安一起出門了。

解救

昨天晚上下了場小雪,影響不大,但是天氣格外冷了,大妹和於安迎著寒風出門,先去鄭家取銀子。

蘇姑父一晚上沒睡覺,天才矇矇亮就把全家人喊起來,命令準備好銀子等著。不知什麼原因,鄭恆的兒子突然趴在錢箱子上大哭,無論誰拉都拉不開,死死扣著箱子上的拉環不撒手,氣得蘇姑夫打了他一柺杖,讓下人強行把他抱走,關在房裡不給飯吃,心疼得姨奶奶紅了眼圈。

卯時三刻,門房來報,說大妹她們已經到了。蘇姑夫連忙拄著柺杖出去迎接,拉著大妹的手“嗚嗚”地哭。大妹心裡也有慼慼,以前還有蘇姑母撐著,蘇姑母走後,這家一日不似一日了。

下人把銀箱子抱上馬車,蘇姑父鬆開大妹的手,愧疚道:“好孩子……”接下來的話哽咽著說不出來,輕抖著手塞給大妹一塊玉佩。這塊雙鯉玉佩大妹認得,是蘇姑母生前常帶的。

姨奶奶嫂子使了個眼色,姨奶奶咬咬牙,站出來衝大妹道謝道:“辛苦溫姑娘了,此次若是能救出我相公,您就是我們鄭家的恩人。”

蘇姑夫變了臉色,轉頭呵斥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大妹不介意地笑笑,“我自當盡力。”

告別鄭家老小,大妹登上馬車,於安駕車,到達水寇指定地點。

旭日東昇,薄雪已盡數化成泥水,碼頭旁零零星星停著幾隻小舟和大船,早起的漁民已經張羅著去捕魚。

大妹四處張望,沒看出異響。於安扯了下她袖子,眼睛往碼頭稍遠處的岸邊瞟了下,大妹看見一個帶斗笠的老者坐在河邊垂釣,旁邊卻沒放魚簍子。

於安守著馬車等候,大妹走過去,因岸邊泥濘,她提起裙襬,走到光禿禿的柳樹之下,輕聲問道:“今天海上的風浪大嗎?”

老者抬頭,看見旁邊站的是個女的,輕蔑地笑了下,答道:“巨浪滔天呢,淹死那幫□□的。”

大妹繼續說道:“瑞雪豐年,等到開春就平靜了。”

老者收了魚竿,讓大妹幫忙,大妹只好替他拿著。老者見附近無人,輕聲嘲笑道:“他們家的男人都死絕了?讓一個女人過來。”

大妹面無表情,轉身離開。老者呵呵笑道:“喲,脾氣倒是硬的,比那個軟腳蟹好多了。”彎腰撿起板凳,超過大妹,在前面帶路。

老者登上停在碼頭邊的小舟,看著大妹帶著一個年輕後生過來,那個年輕後生長得闊膀蜂腰,臂長似猿,眉宇間有股蓬勃愈發的英氣,知是習武之人,雖然心生喜愛,卻不得不起了戒心,先扶著大妹上了小舟,拿過她手裡的魚鉤,攔擋在於安面前,沉聲警告道:“你留下。”

於安手裡抱著錢箱,抬頭看大妹。

大妹奪過魚竿,扔進了水裡,佯怒道:“他是我家護院,必須跟著!”

她這番舉動,引得岸上幾個人看向了這邊。老者皺皺眉,只好側身讓於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