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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吃壞了什麼東西?在魏府上吃的?”

“沒事了,可能是因為我剛剛回來走得急,嗆了風,這才引得腸胃不舒服。”她好說歹說才阿孃沒那麼擔心,胸前的灼燒感也淡了些。

第72章

夢裡進牢房,傷重意難忘。

大夫來看了之後也說不出什麼病因,徐氏猶疑著相信了阿沅那套“走太急嗆了風”的說辭,看她也不喊疼了,囑咐兩句,親自給她煎藥去了。

阿沅長舒一口氣,側身躺下。額頭上的細汗已經幹了,留下了幾道溼黏的痕跡。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她抱著被子隨意蹭了蹭,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時眼前一片昏暗,她掙扎著起身,卻發現自己直接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坨茅草。

“這是哪兒?”她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不遠處有燭光閃爍。她從地上爬起來,朝亮處走過去,卻不知為何明明看著距離不遠,但怎麼也走不到那處。

剛醒時她還有些茫然遲鈍,可走了這麼久卻還在原地踏步,再怎麼睏倦也被嚇清醒了。這是做夢吧?

阿沅停在原地不再走動,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周圍黑黢黢的,唯一的亮光可望而不可即。

她定了定神,豎起耳朵仔細聽周圍的動靜。沒一會兒,竟真傳來些聲音,是兩個男人在說話:

“受那麼重的傷,居然還沒死,這命可真夠硬的。”

“我看說不好,進的氣不多了,真不給找個大夫瞧瞧?若真死了也是麻煩。”

“找大夫?等他真熬不住了再說吧,現在還能喘氣呢!”

“唉……”

聽著說話聲音越來越近,阿沅下意識蹲下,佝僂在牆角。那兩個人卻像是沒看見她一般,徑直說著話走過去了。她試探著起身,鞋底踩著茅草發出沙沙的聲音,那兩人沒有反應。

確定她不會被人發現,她趕緊追著那兩個人的腳步而去,這回終於慢慢走到了點著燭火的地方。她這才發現四周是像牢獄一樣的地方,牆壁上掛著各式刑具,顯得森嚴又可怖。

兩個獄卒坐在簡陋的桌前開始吃飯,吃不到兩口,那個瘦高個突然道:“要不我去給他送口飯,總不能讓他餓死。”

胖獄卒思索了下,點點頭:“那你去吧,看他還能不能吃東西。”

瘦高個便端了碗白飯,夾了幾筷子菜在上頭,像剛才來時的路走去。阿沅的視線從刑具上收回來,來不及多思考她就跟了上去。

那瘦高個左拐右拐,拐了半天才走到了監牢盡頭。盡頭是一間牢房,牢房門是鐵製的,上頭掛了三層鎖鏈,瘦高個掏出鑰匙,一把一把開啟,這才開了牢門進去。

阿沅也跟著進去了,她看見牆根處躺著一個人,只穿著白色中衣,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容。

瘦高個將飯菜擺他邊上,喊了一聲:“吃飯了!”那個人沒動,他又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氣,這才放心地站起身來出了牢房門。

這次阿沅沒有跟著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牆根,蹲下去看了看那人被頭髮遮住的臉,顫抖地伸出手去慢慢撥開亂糟糟的頭髮。

看清眉眼的一瞬間,她捂住了嘴巴,眼淚猝不及防地溢滿眼眶,順著臉畔滴落。

“阿讓……”

躺著的少年滿面灰白,唇已經乾裂得看不出顏色。阿沅抬頭環視四周,另一邊牆邊擺著桌子,桌子上竟有一個水壺。她趕緊過去揭開壺蓋聞了聞,確實是新鮮的水。又用食指沾了點舔了舔,這才放心地提著水壺回到牆根。

可程讓還是昏迷不醒,也不能自己喝水。她只能用食指沾了水塗在他唇上,好歹讓唇不再幹裂下去。

塗了好些次,她才停下手,轉而去搭他的脈搏,脈息有些弱,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外傷。白色的中衣上透出些血漬,阿沅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扒開他衣裳。

程讓胸前裹著一層粗糙的布料,許是裹的時間太久了,裡面傷口流出的血已經浸透了布料。

“程讓你醒一醒好不好?”她話裡帶了些哭音,明知道這是做夢也忍不住痛徹心扉;明知道夢裡的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也還是想徒勞地試一試。

喊了幾句,程讓果然沒有反應。

阿沅不再說話,摸索著將傷口上的血布撕開,他胸前可怖的傷口慢慢出現在她眼中,那是一個血洞,洞裡的血絲緩慢不斷地溢位來。

眼底的淚再也止不住,她幾乎是哽咽著撕下自己褻衣的衣襬,手顫抖地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