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謝平瀾建議她把外婆接回金湯寨,她已然照做。
白策早知道車隊中多的那位老太太是隋鳳的岳母,他沒覺著有什麼不妥,道:“這怎麼了,難道大當家會因此不高興?”
明月未答,噘著嘴在那裡想了一陣,方道:“下面這話我只同你說,我娘當年嫁給爹爹,其實是沒有經過家裡頭同意的。”
白策心說這不廢話嗎,怎麼想安興江家都不可能把好好的閨女嫁給個一文不名的江湖草莽。
“我娘當時沒有跟家裡人說,留書一封,就離家出走了。後來外公他們知道了娘在金湯寨,還特意寫了信去罵。我爹孃早年感情甚篤,可從幾年前開始兩個人就經常吵架,說是兩看相厭也不為過。”
白策大感意外:“可我明明聽說大當家對太太……”
明月苦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你去了金湯寨就知道了。而且我爹對外公家的人意見很大,這次本是我娘聽說外婆病重非要回安興,我爹發脾氣不讓她去,兩人大吵了一架,我沒辦法,才自請走這一遭。現在我以娘身體不適哄得外婆跟著回來,實是離家越近,心中越忐忑不安啊。”
白策明白了,明月是擔心回到金湯寨後隋鳳不給丈母孃好臉色,又或是把這多年的底火發洩到老太太身上,會令父母本已岌岌可危的關係雪上加霜。
他著實沒想到,自己改換門庭投到隋鳳麾下的第一樁差事,竟是大當家的家務事。
“那我可能問問,他二人因何感情變壞,不停地爭吵麼?”
明月搖了搖頭,原因她知道,卻不能說。
這個麼,白策不禁撓頭。
“我雖未見過大當家,但這些日子閒著沒事,研究了一下他生平做過的幾件大事,我猜他應該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
明月對此十分贊同。對啊,父親若不是這麼驕傲自負,便不會說一不二,和孃親鬧得這麼僵,也不會對當年那事念念不忘,和陳佐芝、孟黑攪到一起。
白策繼續猜測:“那他是否極愛面子?”
明月肯定地回答:“對,很愛。”
白策想了想,又問:“老太太這會兒可知道你父母親關係不好?”
“我沒敢叫她知道。”
白策沉吟半晌,突然笑了,問道:“大小姐你會下棋麼?”
明月很不適應對方話題跳躍得如此之快,茫然搖了搖頭。
“不會?那你空閒的時候可要學一下。下棋不光要琢磨自己接下來的幾手怎麼走,還要猜測對方的心理。所謂棋盤之上無閒子,處理得好了,把老太太接回來這一手也能變成神來之筆。”
“怎麼說?”
“老太太對你父母這幾年的情況一無所知,這就好辦了。首先要讓她相信,大當家和太太一直很恩愛,這應當不難吧。”他目露徵詢望向明月。
明月點頭,不管父親這些年在外頭如何,他沒有納妾,也沒有帶別的女人回金湯寨,外婆知道這點之後必定對他放心的很,在外婆想來,孃親當初為了他付出這麼多,拋下了家人和安興的一切,父親對她好是應該的,如此才算有良心。
“老太太身體不好,太太想必不敢拿這些事煩她,不到萬不得已,肯定要粉飾太平。”
明月明白了白策的意思:“明天一早我就叫梅叔先走,趕在頭裡回山寨,叫我娘做好準備。”
白策呵呵一笑:“剩下的,就要看大小姐你的本事了。老太太估計著這會兒還有些怕大當家,畢竟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流言傳到安興去一定會走樣,像什麼凶神惡煞,能止小兒夜啼之類。這不好,要先改變她對大當家的看法。這全靠小姐你,只有你的話她才會相信。”
明月怔怔望著白策,聽他又進一步解釋道:“明天起程之後,你可以編幾個故事路上講給她聽。要讓老太太覺著,大當家就是因為小時候缺人疼愛,才會長成個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心裡早已經是千肯萬願,卻因為太好面子了,嘴上總是說不。只要給她種下這麼個印象,再見到大當家黑臉的時候,她就不怕了,甚至覺著大當家這女婿頗叫人心疼,你想到那時,大當家會如何?”
父親會如何?怕是要打落牙齒和血吞了,畢竟他那麼愛面子。
明月不厚道地笑了,站起來深施一禮:“多謝先生。我這就編故事去。”
白策含笑鼓勵她:“好好編,大小姐你這麼聰明,肯定行的。”
第二天一早,明月就打發了梅樹青先行一步,回山寨給江氏送信。
為什麼派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