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的女子如同跳著一支傾國的舞,每一步都綻開血花。
那一幕,長公主永生難忘。也是那一眼,讓容親王自此沉淪。
半晌,長公主才恢復了正常的呼吸。從那個女人手裡搶人,她還是要掂量一下的。
而葉翎帶著薄盡斯剛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剛登船的趙煦和。葉惜憐剛上船,一眼瞧見了薄盡斯,又看到了姐姐正握著他的手腕,頓時皺起了眉頭。
姐姐這也太不檢點了,竟然這樣從長公主的船上搶人,簡直敗壞葉家的名聲。
薄盡斯的目光落在葉惜憐身上,剎那間明白了過來。他是誤會了葉翎,原來他家翎兒只是在幫她妹妹接近七殿下。
可他卻這般小人之心,為了就近觀察葉翎在做什麼,便腦子一熱接了長公主遊湖的邀約。誰承想黎國的女子這般生猛,他還沒看得清楚那邊的情形,長公主話沒說兩句就動了手。
趙煦和自然也瞧見了葉翎的手,他面色沉了沉:“今日可真是巧。”
薄盡斯心道不妙,趙煦和和他在朝堂上經常相見。若是此刻拆穿了他的身份,只怕是火上澆油。以葉翎的脾氣,只怕他活不過今晚。
可是眼下,趙煦和只要一開口,只怕是躲不過去了。忽然,葉惜憐大步衝上前來,指著薄盡斯道:“小白臉!你壞我姐姐名聲不說,還要勾搭長公主,不要臉!”
原來葉惜憐並不認識薄盡斯,只是聽葉念初提起過,加上長安城裡的風言風語,她立刻推斷出了薄盡斯的訊息。卻不知道薄盡斯就是當朝的首輔。
葉翎擋在了薄盡斯的身前,有什麼事情她回去再算賬。但別人來罵他,她絕不容許。
“二小姐這話,本宮可不愛聽了。”長公主從船艙中走了出來,“若是一同遊湖便是有苟且,那老七和你們姐妹二人一同遊湖,豈不是。。。。。。”她笑了笑,“不過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還不大懂事。”
“姑姑,方才路上知道姑姑遊湖,卻不曾想這相伴的佳人,竟如此出人意料。”
長公主嘴角帶著笑意:“既然都遇上了,若不嫌棄本宮船小,不如一同飲酒作詩啊?”
“也好。不過我和翎兒有些話要說,憐兒妹妹,你先陪著姑姑吧。”
趙煦和說著走向了葉翎,她卻不肯鬆開薄盡斯的手。趙煦和咬牙道:“翎兒,我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
葉翎猶疑了片刻,轉頭對薄盡斯惡狠狠道:“你留在此處,哪裡也不準去!”說著又瞧了眼長公主,“不準進船艙!”
薄盡斯忙道:“不進不進,我就在此處候著。你不來我不走。”
葉翎這才跟著趙煦和來到了船的另一邊。趙煦和負手看著船掀起的白浪:“葉翎,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你的叔母。”
趙煦和猛地轉身握住了葉翎受傷的手,毫不留情地用力捏下。葉翎吃痛地咬了咬牙,將他推了開來。
“我說過,你和我之間不會那麼輕易結束。但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水性楊花!你們葉家究竟是怎麼想的?一面要用葉惜憐拉攏我,一面又做了另一手的準備。天下好事,你們都要佔盡麼?”
“我跟你早就結束了。”葉翎心裡急著和薄盡斯算賬,便直言道,“此次邀約,是因為葉惜憐想見你。你想借葉家的勢力,是我還是葉惜憐,並沒有區別。”
“怎會沒有區別?你——”趙煦和咬著牙,“你無可替代。”
葉翎忽然抬眼望著他:“七殿下,我確實無可替代,可你是可以替代的。葉家可以選擇你,也可以選擇旁人。你該好好利用葉惜憐對你的愛慕,藉此得到葉家的支援。而不是與我牽扯不清。”
趙煦和怔怔地望著葉翎,她以前沉默寡言,今日卻忽然開口說了這樣一番話。果真和她的劍一般,一招斃命。
葉翎說罷轉身離去。船起起伏伏,趙煦和手握著欄杆,掌心漸漸用力。他從沒想過,此生最大的羞辱竟然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女子彷彿從她的身體裡消失無蹤。他們還有婚約之時,無論他說什麼,她從不反駁。他要與她逢場作戲,扮演兩情相悅,她也沒有半點不順從。
可現在他才知道,她從未將他放在眼裡。
而那頭,葉翎走向了薄盡斯,面色已經很難看。薄盡斯心下緊張,不知道趙煦和有沒有說破他的身份。
浪花飛濺到他的身上,腳下的衣衫已經有些溼透。薄盡斯上前一步,急忙解釋道:“翎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