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得找什麼藉口; 忽然起身走到了船邊。趙煦和和葉惜憐正輕聲低語; 被她忽然的離席驚到; 齊齊望向葉翎。只見葉翎走到了欄杆邊,兩人還在狐疑她要做什麼。
葉翎忽然扶住了欄杆,一躍而上。趙煦和上前一步:“翎兒,你做什麼?”
葉翎頭也不回縱身躍下; 只見偌大的江面上一道身影翩然而過。腳尖輕點過水麵,如同一隻翩飛的蝴蝶,輕盈地落在了對面的畫舫上。
只是落下的時候; 因為一隻胳膊手上; 重心有些不穩,身形歪了歪。趙煦和不解地望著葉翎; 那是長公主的畫舫,她去那裡做什麼?
於是他轉頭對屬下道:“掉頭,靠近長公主的船。”
葉翎上了船; 立刻有侍衛上前來阻攔。可還沒等他們近身; 人已經飛身落在了他們身後。侍衛們也看到她是從七殿下的畫舫飛下來的,而且衣著打扮都很富貴。不敢真的動手; 只好追了上去。
葉翎走得飛快,越是臨近便能聽到薄盡斯的愈發清晰地傳來:“公主殿下; 你這般只怕不妥。在下——”話音未落,便傳來了東西碰翻的聲音。
緊接著是粗重的喘息聲,和衣服被扯破的聲音。
葉翎一個瞬身來到船艙前,抬腳猛地踹開了艙門。這一眼便瞧見了薄盡斯和長公主正糾纏在一起; 薄盡斯的衣衫已經被扯破。而長公主伏在他身上,眉眼中都帶著媚笑。
但隨著門被一腳踹成了碎片,兩人都嚇了一跳,動作齊齊頓住了。長公主也是嚇了一跳,見到眼前的女子更是愕然:“弟。。。。。弟妹?”
“你們在做什麼?”葉翎冷聲道。
薄盡斯連忙推開了長公主,飛快走向葉翎:“翎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只是——”
“只是約本宮飲酒作詩。”長公主見到薄盡斯這般反應,立刻明白過來兩人的關係。葉翎瞪了薄盡斯一眼,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挑眉望著長公主,“飲酒作詩,作了什麼詩?”
“那自然是——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長公主一面說著一面扯了扯衣領,遮住了半露的鎖骨。
“這不是我作的詩。”
“當然不是,不過從薄郎的口中說出來,真是教人心神盪漾,情難自已。”長公主走上前來,一雙桃花眼中眼波流轉,在薄盡斯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在葉翎的身上。
葉翎面色低沉,她知道長安面首之風就是自長公主起的,可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會瞧上薄盡斯。不過這也難怪,長公主家中那些面首沒有一個能比得上薄盡斯分毫,她會瞧上他也屬尋常。
“妹妹今日不是約了老七了,怎麼有閒心來我這裡啊?”長公主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趕來的侍從們都退下。一面握住了葉翎的手:“來,坐下說話。”
她知道葉翎跟薄盡斯的關係不簡單,看著模樣,她應該也是瞧上了這個人。這倒是稀奇,長公主是見過葉翎幾次的,但是在容親王口中聽到過無數次。她印象裡,這就是個毫無感情的榆木疙瘩,竟然也會對旁人動情,實在是有趣。
不過男人麼,她向來手到擒來。即便葉翎生得再美,她也有把握從她手裡搶人。但眼下還是不要撕破臉皮。
葉翎忽然抽回手,轉頭捉住了薄盡斯的手腕:“我跟你無話可說,這是我的人,請長公主不要染指分毫。否則——”
長公主眯起了眼睛:“否則如何?”
葉翎冷笑著回過頭,雙眸中透著殺氣:“否則公主千金玉體只怕會有損傷。”她說罷帶著薄盡斯大步離去。
那一個眼神,讓長公主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呼吸也忘記了。只是眼睜睜看著葉翎將人帶走。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長公主才退後了幾步,扶著桌子坐下。兩條腿已經是痠軟無力。即便她去見陛下,也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恍惚中,長公主想起第一次見到葉翎時的情景。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趙煦和的身邊,美得驚心動魄,卻毫不自知。整個宴席之上她都一言不發,臉上分毫笑意也沒有。像極了她那個姑姑。
可是那天晚上,竟有刺客來刺殺皇上。御林軍措手不及,那些殺手功夫極高,眼見著就要得手。
剎那間,一道寒光閃過,白色的身影落在皇上面前。衝在最前方的殺手瞬間身首異處。
而葉翎依舊面無表情,手中的劍甚至連血都未曾沾染上。殺手們衝向了葉翎,她的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忘記了身處險境,只是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