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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好在還有一個陳名恩在,否則洪濤會憋悶死,經過他的簡單介紹,洪濤總算搞明白了,合算這三條船不是一家人,而是兩家。救自己的老頭叫泊福,這個泊字不念(bo)而是念(ban),和半同音。船尾搖櫓的那個中年漢子是他二兒子,叫泊小二;笑聲清脆的也不是版主或者半豬,她是泊福的小女兒,叫泊珠。晚上回來的那個壯年男人,是泊福的三兒子叫泊小三,跟他一起在船上的是泊小二的大兒子,叫泊蛟。從船艙裡出來那兩個婦人則是泊小二和泊小三的妻子,一個布氏一個翁氏。兩個小孩子一個叫泊魚,是泊小二的二兒子,一個叫泊蝦,是泊小三的兒子。

他們住在東側的兩艘船上,而陳名恩、陳琪鴻父子兩人則住在西側這艘船上。要說泊家和陳家,並沒有太近的親屬關係,但也不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陳琪鴻的未婚妻就是泊福妻弟的小女兒,只是此時泊福妻弟家的船還沒過來。疍家人沒有固定的村寨,平時就是以這種親屬關係互相船靠著船的生活在一起,而且疍家人基本不和土人聯姻,生活環境比較封閉,一家人往往應付不過來所有事情,多湊幾家人才好過活。

土人這個詞兒,洪濤也是到現在才明白,那個泊珠叫自己土人,並不是說自己是蠻夷,而是疍家人對住在岸上的所有人的一種稱呼。大體上說,這個稱呼也不是什麼好詞兒,岸上的人看不起疍家人,疍家人也不喜歡他們,所以就弄出土人這麼一個詞兒來統稱。

疍家人不光是貧困,而且還無法接受教育,不管是私塾還是公學,都不會接受疍家人去上學的,所以疍家人沒有文字,只有一種口口相傳的疍家話。陳名恩是個例外,他爺爺那一輩兒才逃難過來當了疍家人,而且是讀過書的,所以他家祖傳會讀書認字兒,不光是他,和他接觸時間長了的人多少也學會了一些漢話,說可能說不好,但是聽沒問題。

這頓晚飯很對洪濤口味,大米飯+海鮮火鍋,雖然沒有任何調料只有粗鹽,但一鍋海魚、貝類、蝦蟹、海菜的味道還是很好的,主要就是食材鮮,就算白水煮吃起來也很棒。洪濤被船在海里拖了十多公里,餓了一下午,早就餓了,剛開始還不太放得開,生怕自己吃太多把別人的飯食給搶了,但是看到泊珠端來那個木盆裡裝的都是收拾好的海鮮之後,立馬就不客氣。裡面有大半盆海魚、貝類和螃蟹,隨吃隨加,足夠了,甩開腮幫子吃吧!

喝酒?不喝!這哪兒叫酒啊,和發酸的米湯差不多,還是專心致志的對付手中的大青蟹吧。這玩意在後世花錢都買不到,全是3、5年上的深海蟹,個個肉質飽滿,吃什麼蟹黃啊,那都是傻子,真正的大海蟹要吃肉,甜絲絲、鹹絲絲的蟹肉,根本就不用沾作料,天天吃洪濤都不膩。

第五章心眼太多了

聊天?不聊,光自己一個人說,那叫講故事,他們說的自己又聽不懂,有啥可聊的?女人和孩子們都在船篷的尾部單獨用餐,洪濤和泊家、陳家父子坐在船篷當中,算是主桌了吧。他們吃飯也沒桌子,就是光著腳坐在船板上,這一點洪濤很痛恨,因為他個子高,所以就得和個大蝦米一樣,彎著腰,幸好小時候上體校練過幾年跪坐,否則吃一頓飯能把腰累斷。

“小哥讀過書?”其他人都沒洪濤這麼好胃口,他們好像更喜歡吃那些秈米飯,對海鮮之類的興趣不大,光看著洪濤一個人表演了。陳名恩端起酒碗,看著正和一直螃蟹腿奮戰的洪濤,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讀過,我在澳洲上過10年學堂,不過我們那邊的漢字和這邊不太一樣,大多數我都能認識,只是連起來,意思不見得理解得對。”洪濤還是無法適應此時的說話習慣,幸好這些疍家人也沒有什麼講究,聽到有太古怪的詞彙,笑一笑了事。

“10年學堂!為何不去考取功名,還要來打漁?”陳名恩的酒碗剛放到嘴邊,又拿下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洪濤。

“在我們那邊,上完10年學堂才能找得到比較好的活計幹,當官不是靠讀書,而是靠大家投票選。這個官不光要會讀書識字,還得懂一些專業知識……比如說吧,管理造船的官員,他不光要會讀書識字,還得明白造船的大概工序,知道讓什麼樣的匠人到什麼崗位上去工作才可以。如果他管理不好,那過兩年大家就不用他了,把他選下去,換別人。”洪濤這還是悠著說呢,沒敢說自己讀了16年書,結果還找不到什麼好工作,這已經是考慮到這時候人的接受能力,誰承想10年說的好像也有點多。乾脆,將錯就錯吧,把那個虛無縹緲的澳洲說得再玄乎一點,以後自己萬一幹出什麼比較出格的事情,大家也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