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三個地名,洪濤是一個都不記得在哪兒了,只有最後一個瓊州他大概知道,這不是海|南島嗎?
聽了這三個地名和陳名恩講話的方式,洪濤基本可以確認了,自己被天上那個孫子扔到了古代。那孫子算是找到一個好玩意了,就是自己,這就和小時候自己玩螞蟻一樣,把它扔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著它爬來爬去找不到家就傻樂。你說一個天上的神仙,怎麼這個素質就這麼低呢!沒事和自己這隻螞蟻置什麼氣啊,罵你兩句你就聽著唄,又不是沒捱過罵,每天全世界得有多少人在罵你啊!
“澳洲離此萬里有餘,坐大海船需百日不止,我也是第一次離家販貨,就遭了海難。泉州我就不去了,貨物和行李都沒了,去了也得餓死,不知陳先生您這裡需要不需要幫手?我會打漁,我家也住在海邊,每日能管飯就可以。”現在別的都是瞎扯,趕緊給自己找個吃飯睡覺的地方是真的,眼看天色就暗了,如果沒人收留自己,這兩眼一抹黑的,上哪兒睡覺去啊?渾身溼漉漉,就算天氣不冷,晚上睡沙灘也夠嗆吧。
“你會打漁?你不是僧人?”還沒等陳名恩回答,一旁的那個叫版主還是半豬的女孩就插話了。她一直都在陳名恩身邊聽著兩個人的談話,也不知道迴避,兩隻大眼睛瞪的溜圓,上下左右把洪濤看了一個通透,好像是在看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動物。
“僧人?不是,我們那邊都留這種短頭髮……”洪濤聽到僧人這個詞兒,確實動了一下心。其實到古代當個和尚還是不錯的,據說在古代和尚可以經商、當地主,不用交稅,甚至還能娶妻生子,這尼瑪是特權階級啊。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連句佛經都不會念,古人又非常迷信,一旦知道自己是冒充的,還不把自己綁上大石頭沉了海,老老實實當漁民吧,保住命要緊。
第四章蹭了一頓海鮮鍋
“小哥確實會打漁?”陳名恩看樣子還真上了心。
“明天就可以試試!”其實洪濤也不敢保證這個年代的南海還和上輩子的南海一樣,但是事已至此,先混一晚上再說吧。至於明天的事情嘛,明天再說,反正編瞎話是隨時的,找藉口也不難,混上三五天,搞清楚自己到底在那個朝代、那塊地方之後,再想其它辦法不遲。說不定倒時候還有更適合自己的事情去做,求著自己打漁都不伺候了。
“呵呵呵,那就……試試,阿珠,去告訴你阿爺,晚上來咱船上吃飯,有酒喝!小哥你跟我來,先給你找一身乾衣服換上。”陳名恩看到洪濤這麼有把握,非常高興,也學著洪濤的口吻說了個試試,感覺不錯,招呼洪濤向他的船走去。
疍家人的生活真的很簡單,一條十米左右的木船,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居室房。船頭是客廳、起居室、神龕,船尾是廚房、衛生間,船的中部有一個用草蓆、布簾、木棍、木板搭起來的小棚子,餐廳、臥室就都是這裡了,不管男女老少,全都睡在這裡面。而且這艘船還充當了家庭的倉庫,船艙的前半部一般是養魚的地方,捕撈上來的魚蝦賣不出去就先養在裡面。後半部放著一些被褥衣物之類的生活用品,這就是疍家人一家人的全部家當。
陳名恩中年喪妻,只有一個兒子,叫陳琪鴻,做晚飯的時候才駕著一艘小船回來,是個大小夥子,看著有25、6了。可是相互一介紹,他才19歲,常年的風吹日曬和勞作,讓他顯得格外老成。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壯年男人、一個少年,長得和搖櫓那個中年人很像,具陳名恩介紹,他們是那個中年人的弟弟和兒子,叫半小三和半蛟。
隨著男人們出海歸來,三艘船上立馬就熱鬧了起來。從拉著布簾的船篷裡又鑽出兩個中年婦女,還有兩個6、7歲左右的小男孩,大人喊小孩鬧的,漆黑的海面上好像突然活了起來。
對於船上多了洪濤這麼一個外人,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或者說很好奇,尤其是兩個孩子,總蹲在洪濤身邊,眨巴著眼睛盯著洪濤看,但不管問他們什麼,他們都是傻笑不說話。雖然洪濤已經換上一身疍家人的黑衣褲,但他的個子太高,褲子剛過膝蓋、衣服露著肚臍、袖子也就到胳膊肘,再加上面板比其他人都要白一些,還留著一個寸頭,所以不用仔細看,他也像是雞群裡的鴨子,藏都藏不住,明顯不是一群兒的。
不光衣著相貌有很大不同,就連說話也是格格不入。洪濤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除非他們刻意放慢語速,才能勉強聽懂幾個詞兒。可是洪濤說話他們都能聽懂,只是經常笑場,估計他們覺得洪濤的口音也很特別、也很好玩。尤其是那個叫半豬的女孩子,笑起來肆無忌憚,聲音能在海面上傳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