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別人誤會咱們,這是您說的……”翁丫笑呵呵的把以前洪濤在課堂上講的東西重複了一遍,此時她才感覺到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是趙範,他尼瑪不在襄陽老實待著,又跑水師裡攪合來了,沒他的地方就不亂。告訴孔沛,讓他給我還擊,總不至於連甲板炮都沒炮彈了吧!”這時金河號已經衝到了兩支艦隊的附近,正在沿著南宋水師的外側駛過,路過的船隻都沒碰,直接向著最西邊那艘大樓船衝去。面對孔沛的旗語提示,洪濤依舊不肯罷休,這個趙範洪濤記得,當初在襄陽城對孔沛的舟船轉運船隊見死不救的就是他!他欺負孔沛可以,但欺負自己不成,這種人留著對大宋也沒什麼好處,直接弄死比較省事兒。
“轟轟……轟轟……”得到了旗艦的命令,兩隻攻擊艦隊的甲板炮都開始對著附近的南宋戰艦開始射擊了,他們之前沒動手,只是不太清楚到底該不該和南宋水師為敵。洪濤一貫對南宋朝廷比較親熱,之前也沒明確表示過南宋水師也可以打,所以只要對方不先開火,泊蛟和孔沛都拿不定主意,一直在拖時間。
現在洪濤明確下令開火了,憋了一上午的各艦艦長也就不再忍著了,怎麼狠怎麼打。那些甲板炮裡裝的基本都是霰彈,幾門炮一個齊射,南宋水師戰艦甲板上的弄動的基本也就全躺下了。
“姑丈,那個人在衝咱們喊什麼呢?他是大官吧?”金河號距離那艘高大的樓船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楚對方甲板上的人了。此時樓船的三層樓頂上正站著一群人,其中有位穿紫袍的,看上去應該是文官,但腦袋上卻帶著一頂頭盔,不倫不類的。
“甲板炮抬高兩度,瞄準樓頂那群人!底層艦炮調低一度,瞄準水線下的位置!準備……左舵五……開火!”洪濤不認識趙範,他覺得站在樓頂衝著自己指手畫腳的那個傢伙說不定就是。既然要打,那就往死裡打,一個死了的敵人永遠比一個活著的敵人好處理。光是擊沉這艘船不足以制對方於死地,乾脆把甲板炮和霰彈也用上,打不死他也得噴死他!
樓船上的人確實是趙範,他去年就把水師的指揮權拿到手了,在他看來,陸地上的蒙古人很難再發動進攻,與其在襄陽待著啥功勞也撈不到,不如來指揮水師,欺負欺負蒙古水師,好歹也弄個護駕有功啥的。至於說他一個陸上將軍能指揮水師作戰嗎?他懂水師作戰嗎?這就是南宋朝廷的昏庸之處、可恨之處。
在他們看來,只要是文官,都可以指揮軍隊作戰,甚至比那些粗鄙不堪的武將指揮得更好。因為他們讀書多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沒理由比不上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武夫。要是打了敗仗當然就是手下的武將不聽指揮,連累了自己;如果打了勝仗必須是自己這個主帥指揮得力,然後是官家決策英明、最後才是三軍用命啥的。
去年剛接手水師的時候,就趕上了蒙古水師小規模南侵,雙方在長江口打了一仗,然後趙範就發現同陸地上的蒙古兵將比,蒙古水師要弱得多,儘管他們的船隻比較大,但戰法生疏,最終還是被打了回去,他這個剛上任的水師主帥還獲得了不少戰績。
那時候趙範覺得自己來當水師主帥這個決定真是太英明瞭,只要蒙古水師再來一兩次,自己能守住長江口和錢塘江口不讓他們進來,就是大功一件。事後再找一些關係不錯的文人墨客幫自己吹噓吹噓,那必須是當代的岳飛啊,國之棟樑!有了這個功績和聲望,自己就能和鄭清之一夥鬥上一鬥了,自打這位宰相帶著皇帝見了那支所謂的金河灣人的船隊之後,也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開始大力整頓廂軍,還弄了什麼建設兵團、開辦水泥廠。
這就太不應該了!建設兵團可以弄、廂軍也可以整頓、水泥廠也可以開辦,但這一切怎麼可以由皇帝和宰相一手把持呢?你們把活兒都幹了,要我們這幫大臣幹嘛用?而且這裡面的巨大利益居然也不分配分配,這還叫什麼和士人共治天下?乾脆叫和商人共治天下得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鄭清之和官家現在夥同在一起,還蠱惑了不少言官替他們四處吹捧,搞得朝廷裡都快成一言堂了,像自己和弟弟趙葵這樣忠於大宋的重臣越來越沒有出彩的機會了。於是他和他弟弟就開始和朝中一些有識之士訂立了攻守同盟,大家一定要起來鬥爭,和皇帝鬥、和宰相鬥,你說東我非說西。什麼對國家有害沒害、什麼對人民有利沒利,那些都是旁枝末節,只要站住了大義這個道德制高點,就能把一切人打敗,連皇帝也一樣。大義是啥?當然是士人階層的利益,說白了就是自己的利益,因為自己就是士人階層的重要代表之一嘛。
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