橇┮鄖熬�M媯��檔畝�饔行┖樘尉偷貌倫既芬饉跡��樘嗡檔畝�魎�惺焙蛞駁萌ゲ攏�枚�彌��礁鋈司駝餉椿ハ嗔私飧�盍恕�
“這是必然的,你表哥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沒現在這麼複雜,他當國王與當皇帝的感覺肯定也不一樣。其實我不想當皇帝,我甚至不想去幫大宋打仗,造兩艘船,帶著你、泊蛟、小魚小蝦還有那些疍家水手,沿著海岸線溜達唄,哪兒舒服就多待兩年,不喜歡了拍屁股就走,世界這麼大,到哪兒不是活啊!可人活著往往就這麼矛盾,你越不想幹的事情越得幹,有時候還得努力幹。你越想幹的事情,往往一輩子也幹不了,越離越遠……”海面上此時正值落日時分,晚霞照射在海浪上,就像打碎了的銅鏡,到處都是刺眼的金色光芒。金河號的白色帆具全都變成了金箔,還會動,風吹過的時候,一層一層的卷著滾,很迷幻。
“你是我見過最怪的人……從小我就在城堡里長大,見過很多貴族、公爵甚至國王和皇帝,長大了我又見過紅衣主教和教皇本人,後來被俘了,還見過撒拉遜人的首領,他們都沒你這麼怪。你就像那些鯨魚一樣,永遠有自己的方向,但別人卻不知道它們要遊向哪裡。它們也會累,會在海面上休息,但恢復了體力之後又繼續遊,永遠沒有停的意思。”洪濤深沉了,卡爾也跟著深沉起來,說出來的話還帶著點哲理。
“按照大宋的法律,你有弒君之心,是大逆不道,要砍頭的!把我比成什麼不好,非得是鯨魚,死在你手上的鯨魚得有一百條了吧?看來你想把我殺死一百次!斯萬,你是艦長,你說在晚飯時間犯了這麼嚴重的罪,該如何處罰?”洪濤就好像在玩變臉一樣,一秒鐘前還半仰著臉滿面的肅穆,一秒鐘之後又咧嘴呲牙的開始壞笑了。他不希望別人把自己看透,有這層殼保護著自己會覺得安全些,否則連睡覺都成問題了。
“……灌……要不抽……”洪濤問錯了物件,即便他給出了明確的暗示,但斯萬這個當騎兵的腦袋還是不能領會皇帝的意思。
“烤肉……肉串……”眼看洪濤三角眼就要瞪起來了,舵手怕斯萬遭受這種沒影的懲罰,站在洪濤身後衝著斯萬連比劃帶提醒。
“得得得……你也別難為老實人了,不就是做飯嘛,我去還不成……你!你不是聰明嘛,找人替你班,幫我釣魚去,釣不上來皇帝喜歡吃的魚,你就去受罰!”多嘴向來是個惡習,卡爾不想去難為斯萬,但也不想放過這個過於聰明的舵手。
“我喜歡吃烤魷魚……”洪濤也不喜歡沒事多嘴的人,雖然這個舵手並不討厭,但給他點教訓也不多餘,海釣魷魚一般都得深夜,黃昏如果能釣到,那就太幸運了。
吃著烤肉唱著歌,駕著大船鼓滿風,管它艱險與蹉跎,駛向理想的彼岸……多肆意妄為的人生啊,得此一次夫復何求!
當然了,這只是理想化的暢想,現實中的北大西洋東北信風帶在冬季還是很殘暴的。待在甲板上得穿著厚皮衣,還得披上雨披,海浪拍在船體上,能越過十多米高的船舷,把甲板從頭到尾洗一個遍,人人都是落湯雞。操帆手們更慘,他們不光要忍受大風,還得時不時的接受被船頭擊碎的水霧洗禮,而且他們還沒地方躲沒地方藏,時刻要注意腳下和手上,一個踩不穩抓不牢,整個人就被從十層樓高的桅杆上甩出去了。在這種海況下,獲救的機會幾乎等於零,掉進海里就啥也看不見了。
金河號龐大的身軀在大海里頂多算片落葉,被強勁的東北風吹著一路向西日夜狂奔,每分每秒、每時每刻、不分白天黑夜都是這種感覺。如果是新水手,此時會感到很絕望,甚至都睡不著覺,總覺得下一刻船就得沉。但是經歷過一兩次之後就習慣了,風平浪靜的時候大家都蔫頭耷拉腦袋的提不起幹勁兒,風浪越大精神頭越足。上勤兩個小時之後,累得和孫子一樣,吃得飽睡得著,躺下之後啥都不想了,好像船沉不沉全和自己沒關係一樣。這就是風帆航海年代裡遠航水手的生活,每次出海都是一次對死神的挑戰,同時也讓自己變得更堅強、更勇敢。
這種日子一直過了十六天,風浪突然變小了,一群領航鯨出現在船頭,水手們開始把自己的衣服、被褥從艙房裡拿了出來,全都掛在橫衍上晾曬晾曬,整艘船瞬間就變成了花的,像是一叢長滿了果實的灌木漂在海面上。
接到水手報告的洪濤正在火炮甲板上和炮手們玩扎金花呢,這半個月時間他成功的把皇家財產又增加了上千個金幣,全船水手後半年的工資基本都讓他贏光了,最大的輸家就是斯萬和卡爾,他們倆好幾年都可以不用去領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