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有膛線的限制,炮管裡的氣密性比滑膛炮要高很多,這樣使用的******就可以少很多,膛壓就小了,對炮管的傷害也就相應減小,可以把炮管做得更輕薄一些,降低火炮的整體重量。
雖然前裝線膛炮的膛壓低、初速不是很高,但它的炮彈氣動外形好,空氣阻力小,彈頭的高速旋轉還帶來了飛行穩定性,所以會比滑膛炮打得遠、打得準。再加上圓錐形的彈頭比圓球形炮彈重,就算不裝藥,光靠形狀破甲也比一個圓球要強很多。金河號的厚重船身135的滑膛炮在四百米之外根本打不透,但換上線膛炮,一炮估計就是一個大洞,除非再加厚一半兒,那樣金河號就別出門了,整個一個實木大疙瘩!
“這是第五根,也是鑄得最好的一根,現在加熱的時間、水流的速度還沒掌握太精細,前面四根雖然也不錯,但質量還不太穩定。”齊祖對於洪濤的天才想法再次佩服得五體投地,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鑄鐵還分白口和灰口,不光顏色不同,機械效能也完全不一樣,而它們的轉化方式竟如此簡單……
“試射過嗎?效果怎麼樣?”洪濤把臉湊到炮管口向裡張望了張望,確實是門好炮,炮膛裡經過鏜刀的刮削,發出了金屬自然的光澤,非常平整,就像鏡面一樣。
“這一門沒試過,這不等你來親自主持呢嘛!”別說齊祖不會拍馬屁,該拍的時候不比誰次。
“嘿嘿嘿……那好,來著,先從全裝藥量開始!”洪濤也是不禁拍的貨色,笑得都走音兒了,指揮著一群工人把大炮就往試射場推。
“洪總理……稍微少裝點藥吧,這次有點邪門,前面三門炮用全裝藥試驗不超過十次就都炸膛了,第四門試射了二十一次也炸了,你說是不是因為炮管太長了的緣故?我算過,用五分之三的藥量,就能打得和銅炮全裝藥一樣遠,同樣的炮彈……”齊祖和洪濤跟在跑車後面一起往試射場走,一邊走一邊告訴了洪濤一個壞訊息,新產品挺完美,但還有致命弱點,容易炸膛!
“啊!這可不是好事兒,等會兒我看看……”洪濤一聽容易炸膛,當時心就涼了。好嘛,白高興半天,弄個定時炸彈上船,那些炮手還不和自己玩命啊!
自打南面樹林裡被開闢出來一片試射場之後,這裡的小動物們就遭殃了,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有大鐵球從天而降,一傢伙就糊腦袋上,還伴隨著嚇人的巨響和刺鼻的煙霧,所以這片樹林裡除了蟲子之外啥都沒有了。今天的大鐵球又來了,而且沒完沒了的崩,足足崩了一上午的時候然後才徹底消停了,這根齊祖眼裡極其接近完美的炮管子又炸了。
不管是用什麼技術鑄造的鐵炮管,一旦炸了永遠比銅炮管恐怖,這也是古代人即便能鑄造鐵炮管之後,幾百年裡也沒敢完全代替銅炮的原因。整個鑄鐵炮身全都炸開了,一道拳頭寬的裂縫從尾部一直通到了炮口,如果有炮手在旁邊,那些崩飛的鑄鐵碎片保不齊就得要了他們的小命兒,就算打不死也得弄個傷殘。
“總理,您看這是啥毛病?是不是鑄鐵就不能鑄大炮?”看到自己的傑作又廢了,齊祖眼珠子都快滴血了,這種束手無策、毫無緣由的打擊讓他對自己、對洪濤的理念都發生了動搖,開始從根本上懷疑一切,這就是要絕望的前兆。
“齊叔,別傷心,這事兒我覺得是好事兒,正好提醒了我,您這幾門炮的倍徑是多少?”洪濤倒是沒絕望,他正咬著嘴唇望著天使勁兒琢磨呢。這門火炮的問題他看出來大概在哪兒了,解決的辦法也有,可是他想不起那個很偏門的配方了。
“十八倍……只是試驗,我覺得還能鑄得更長,二十倍絕對沒問題!”齊祖鑽進了牛角尖,他覺得火炮倍徑越大就越厲害,所以********想鑄造出大倍徑的加農炮來,這成了他衡量一門大炮是否完美的唯一標準。
“十八倍!這就是原因所在,炮管太長了,膛壓太高,如果不增加炮管厚度肯定承受不住。我倒是知道一種褐色火藥可以減慢爆燃速度,專門適合給這種大倍徑火炮當******,可是我想不起它的配方來了……算了,不想了,還是讓軍械廠慢慢試去吧。齊叔,在慢燃******沒製造出來之前,咱們恐怕只能造低倍徑的大炮了,您試試多少倍徑合適,以後就固定在這個倍徑以下。可以造幾門特製的大倍徑重炮,但炮管厚度一定得加,別怕重量大。那玩意我不裝在船上用,下半年帶到開普敦去,那邊建了兩座炮臺,正好需要這個東西。”知道了新鐵炮的倍徑比,洪濤確定了炸膛的原因。不是齊祖的手藝不靈,也不是鑄鐵有問題,更不是鑄造工藝不對,罪魁禍首就是炮管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