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齊部長在外面求見……”一大早,洪濤剛跑步回來吃完了早餐,送走也忙得腳不沾地的泊珠泊部長,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敲門聲就響了起來,門口的衛兵像在艦上一樣,扯著嗓子喊。
“噓……再喊幾次,周圍鄰居就都該搬家了,這裡不是海上,小聲說我聽得見。對了,你們倆吃早飯沒?想不想嚐嚐總理夫人兼皇后的蛋糕手藝?”洪濤片刻不敢遲疑,三步並作兩步竄到門口,拉開房門先把手指放到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太擾民了。
“慈局長說不讓我們打擾先生……”這個陸戰隊員是個黎人小夥子,明顯是想吃,但又不敢說想。
“你們先搞清楚自己誰,你們是陸戰隊,我什麼說過陸戰隊屬於監察部啦?你們是國防部計程車兵,憑啥聽他的?我是國防部長,我說能吃就必須能吃。去廚房自己拿,都拿走,我不喜歡吃剩的,你們算完成命令,幫你們的部長、總理、皇帝解決大問題了,順便把齊部長請過來,他人呢?”洪濤既離不開慈禧這個哥倆,有時候又很煩他們。要不說慈禧哥倆這個工作最難幹呢,真是四面得罪人,好幾頭受氣的活兒。歷朝歷代特務頭子都很難有善了,但願他們哥倆不會把自己逼到那個地步去揮淚斬馬謖。
“齊部長說讓您去鑄造廠找他,然後就騎著馬跑了……這攤馬糞就是他的馬拉的,他的馬沒帶兜子!”另一個陸戰隊員回答了洪濤的問題,順便還告了齊祖一狀。隨著金河城的建立,往常溜達溜達就能到的地方現在顯得有點遠了,於是有些人就打起了馬匹的主意,腿腳好、學得快的已經騎上了,齊祖就是其中之一。不過為了城市的整潔,洪濤曾經公佈了一條法令,就是進城的馬匹必須帶上糞兜子,否則就會被抓起來掃大街去。
“那你不抓住他,現在和我說管屁用,我還能捧著馬糞去找他啊?他當了部長,你是不是不敢抓他了?”洪濤沒有馬,想有,但是他常年不在家,有數的幾匹馬他一匹沒搶到,只能腿著,臨走前還不忘拿告狀的陸戰隊員尋開心。
“我妹妹就在部長手下當畫圖工……”這個陸戰隊員是個北方漢人,還真有苦衷。
“那我警告你,以後等法律公佈了,你如果不抓他,讓慈局長的部下發現,告到國防部來,那被抓的就是你了。徇私枉法到不是死罪,但扣你幾個月工資、做幾個月大牢是肯定的,出來以後還得開除出軍隊,你就回家讓你妹妹養著你去吧!”洪濤本來就是開句玩笑,沒想到真說準了,乾脆停下腳步惡狠狠的警告了這陸戰隊員一頓,看著他兩眼的迷茫,這才心滿意足的揹著手邁著螃蟹步向碼頭走去。
現在金河南岸一公里之內的原始森林差不多都被砍光了,鬆軟的泥土被重新翻整,攪拌進去一部分火山灰,直接變成了半水泥的硬化地面。兩片廠區就建在這裡,一直深入進樹林幾公里遠,從南往北依次是鑄造廠、冶煉廠和鍛造廠。最靠北的是鍛造廠和冶煉廠,它們很好區別,鍛造廠靠河岸的地方有三座巨大的水車,它們就是鍛錘的動力來源。冶煉廠只有一座水車負責鼓風,但是有四座土高爐整天冒濃煙。此時新開闢出來的一片空地上正在建造一座長方形的房子,那是齊祖按照洪濤記憶裡的碎片拼湊出來的又一個時代怪物,酸性平爐!
這東西洪濤小時候在父親勞動改造的鋼廠見過不止一次,父親也不止一次給他講過這玩意大概的原理,加上上學之後也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多少還是能記得一些工作原理和主體結構的,畢竟是首鋼代培的大學生,不學點和鍊鋼有關的東西都不好意思畢業。但記憶終歸是記憶,別說試驗,連親手摸都沒摸過,完全就是紙上談兵。
可齊祖他們不這麼看,他們覺得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洪濤是師傅,沒必要手把手的教會大家每樣東西,那樣顯不出當師傅的本事,他只需要有一個確實可行的思路或者想法,就已經非常足夠了,剩下的實現階段由他們這些徒弟來完成,這也是對徒弟的一種考驗。能完成說明你有資本當洪濤的徒弟,不能完成說明天分不夠,這輩子的成就也就到這兒了。
如果換一個師傅,齊祖這些工匠肯定也不這麼玩命琢磨,因為也沒啥可琢磨的,大家都是那麼一套東西,誰比誰也強不出花兒來。但洪濤不同,他不說是不說,一說就是誰都沒見過的玩意。生鐵皮脆吧?到他手裡放大鐵箱子裡澆上鯨油楞烤,居然能把生鐵皮蒸得不脆了,這玩意誰聽說過。打鐵費勁吧?到他手裡又變樣了,上千斤的大鐵錘被水車帶得上下飛舞,手腳不麻利的你都跟不上鍛錘的速度。青銅都是被人玩爛了的,可是到了他手裡,又變出花樣來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