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隊。因為黎人不善水戰。為了給黎人在金河灣爭取更多的話語權,他必須為金河灣貢獻更多才成。
貢獻啥呢?陸戰隊唄。黎人不善水戰,但要論起陸地小規模戰鬥,尤其是山地。那戰鬥力就非常強悍了。使用竹刀竹槍的黎人在山區能和十幾倍於自己的南宋軍打個平手,甚至區域性還能獲勝,靠的就是那一雙登山越嶺的腿和對山區骨子裡的熟悉。如果說疍家把大海當做家,那大山就是黎人的家。要是把這些黎人、還有挑選出來在金河灣有家屬的健壯奴隸放到一起,再教會他們騎馬並配上馬匹,立刻就是一支具有一定戰鬥力的小分隊。讓他們在正面戰場和敵人進行大規模作戰肯定是沒希望的。但是讓他們去敵人後方進行騷擾、偷襲、擄人、放火之類的工作,比正規軍還合適。那才叫風雨無阻、黑白不分,全天候的特戰小分隊呢。
而且這支小分隊還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一副鋒利的牙齒和一顆狠毒的心腸。艦隊就是他們的翅膀,可以帶著他們四處飛翔,只要軍艦能抵達的地方,他們就能輕輕鬆鬆、舒舒服服的抵達;手弩和精鋼砍刀就是他們的牙齒,有了這些精良的武器,近距離對撼幾倍於自己的敵人也不吃虧;為了族人爭取話語權和保護自己的家人,就是他們的狠毒心腸,他們全都不是宋人,有些連宋朝是哪兒都不清楚,對於殺人更沒一丁丁點心理負擔。只要洪濤說該殺,他們就會毫不留情、毫無遲疑的揮刀相向,不管對面是老人、婦女還是孩子,誰是敵人對他們而言都一樣。
這些人在船上,都是老老實實的水手,但是放出去之後就是一群惡魔。你還很難俘虜或者反間他們,因為他們漢話都說不太好,就算會幾句,也全和慈禧一個口音。在金河灣,這叫做澳洲話,是官方語言之一,使用最多的就是奴隸。因為慈禧管理奴隸,他學洪濤說話,奴隸自然學他說話。就算你抓到幾個陸戰隊員,也搞不清他們來自哪兒,不是這些人心性無比堅韌,而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金河灣應該在哪兒。這種高階問題,至少要抓到戰艦上的領航員、二副、大副才會搞清楚,其他人沒可能。
陸戰隊也是洪濤的一個試驗品,如果這些黎人和奴隸組成的隊伍真的有效,那他就打算真的琢磨琢磨僱傭兵和外籍軍團這個玩意了。就和卡爾說的一樣,在歐洲有很多職業軍人,他們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搭配上黑人和東南亞人奴隸,不僅戰鬥力有保障,成軍速度還快。最主要的是成本低,死光了都不心疼,大不了花錢再僱。蒙古人能用死亡去驅使僕從軍隊為他們作戰,那自己憑什麼不能用金錢買通外籍僱傭軍為自己作戰呢?
收到了旗艦上發出的命令,三艘蛟鯊級戰艦離開了編隊,排成一字長蛇陣,一艘跟著一艘的向港口和水寨靠近。它們並不停歇,用高速從港口和水寨前面劃過,順勢用側舷的榴彈彈射器把榴彈向著目標發射出去,然後就又跑遠了,轉一圈之後回來再扔一遍。如果把戰艦換成戰馬,這就是標準的蒙古輕騎兵戰術。他們遇到步兵方陣之後,並不直接發起衝鋒,而是利用戰馬的速度和弓箭的射程不斷對步兵方陣進行騷擾。什麼時候你急了、疲了、煩了,打算追擊或者退卻了,他們的機會就來了,步兵方陣一旦隊形散亂,就會一敗塗地,根本無法和蒙古騎兵對抗。
登州水寨並沒有完全被動挨打,他們也有遠端武器,就是那種兩三米長的雙弓床弩。這種弩箭就是一根帶箭尾的標槍,可以發射到三四百米遠之外,威力不小。可惜這種大型弓弩每架都需要十多個人來操作,發射頻率比較慢,登州水師裡裝備的數量也不是很多,發射密度不夠。其實在海面上進行射擊,最好能把弩箭的尾羽去掉,反而更準確。因為海上的風力很大,尾羽在平時能幫助箭矢穩定方向,但是遇到強風之後,尤其是側風,反倒成了礙事東西。
蛟鯊級戰艦怕這些弩箭嗎?不能說完全不怕。船體是不怕,就算對方把八牛弩拉過來,照樣無法對幾十公分厚的船體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頂多是釘在上面扎個小洞,穿透都是不可能的。但船上的操帆手和炮手就有點怕這個玩意了,一旦被它射中,基本就離死不遠了。好在各艦艦長還是比較能審時度勢的,他們儘量讓戰艦處於對方弩箭射程之內時把艦體內傾,這樣就能更多的掩護甲板上的炮手,但不會影響榴彈彈射器發射。反正那玩意是拋物線吊射,無非就是這個拋物線再高一些罷了,剪短軟木塞的時候多留一點就成。
“唉……還是危險啊!發訊號,停止攻擊吧,我們的人傷不起!”看了一會兒,洪濤忍不住了,他親眼看到一名炮手被弩槍扎穿了腹部,眼看活不成了。這些水手都是他的寶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