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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船隻又細又長,兩頭高高翹起,掛一面大方帆,帆槳混合使用,一般都是用魚鱗狀的搭接技術製造。一派就是南歐地中海流域造船術,這種船比較短粗,適合在地中海這種內陸海里航行,不太追求適航性,更喜歡增載入重量和高大的艏艉樓。最後一派就是阿拉伯人,地中海的多一半都被阿拉伯人佔領了,他們的船體和北歐人有點像,也是又長又細,帆槳混用,只是帆型都是三角帆。

但是透過十字軍東征,北歐的船也跑過來幫助十字軍運送軍隊,阿拉伯人見到了方帆在順風時的動力,北歐人也看見了三角帆這種對風向更適應的帆型,南歐人是左邊看完北歐維京船、右邊再看阿拉伯排漿船。誰都不傻,都知道取長補短,於是大家開始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把各種技術都往自己的船上加,地中海成了一個大熔爐,把好幾種文化、技術放到一起熔鍊,最終煉出來的東西,就是合金,是一種融合了各方優點的技術。

比如說這艘熱那亞縱帆船,它的船體建造技術顯然來自北歐,而帆型則學了阿拉伯人,還保留著高高的艏艉樓,應該就是第一批熔鍊出來的技術。洪濤覺得自己來得正是時候,要是讓他們再煉上百十年,那自己的船恐怕就無法完全碾壓他們了,就算有火炮,但在數量上肯定是被壓倒的哪一方,一旦打起來,還真說不清最終誰能勝利。相比造船技術來講,火炮技術要簡單的多,只要你用過,就大概能想象出來是個什麼玩意。要是再被人家繳獲了一門,經過國家級別大投入的試驗,一兩年是太快了,幾年、十幾年之後總會弄出來的。

“我表哥還是帝國皇帝!我們能堂堂正正的進入巴勒莫港,一切敢對我們無禮的人都是帝國敵人!”卡爾並沒在那艘船上多嘮嗑,很快就坐著小艇跑了回來,腳還沒踩在甲板上,就開始扯著嗓子喊了,生怕有人聽不見他是皇室!要說人這個玩意吧,完全消滅階級根本不靠譜,追求榮譽也是慾望裡的一部分,但凡獲得了就不想撒手。在金河灣當了近十年普通人,依舊沒有磨滅卡爾心中那份追求,一旦陽光和水份充足,它立馬就會發芽。

“尊敬的皇帝表弟騎士,先去換上你的騎士禮服,剩下的問題交給您忠實的艦長就可以了,是我跟著它還是它跟著我?”洪濤很鄙視卡爾這幅德性,準確的說是羨慕嫉妒恨,恨自己為啥不是皇室!

“對!我要去換衣服,你給我做的新衣服!我要風風光光的站在皇帝陛下面前,我……我妻子改嫁了……她嫁給了德意志人!她背叛了我!”卡爾已經聽不出來洪濤話裡的調侃味道了,他正處於一種亢奮狀態,連艙門都找不到。在後甲板上轉了兩圈,突然又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一個大老爺們啊,哭的嗷嗷響。

“得,看到沒有,皇帝的表弟也沒什麼好的,該幹嘛幹嘛去,別看熱鬧啦!你們倆把他拖我艙室裡去,好歹是個艦長,就不能回屋再哭,真丟人!”這是回家綜合症,就像在戰俘營裡待時間長了,猛的一回家,輕則哭笑失控,重則精神失常。這個病可不是洪濤自己想出來的,歐洲人在二戰之後專門研究過,美國人在越戰之後也專門提過這種病。

“老卡啊,別忘了,你是個騎士,是基督的戰士!你去東征是宣揚基督的仁愛、是去解救被迫害的教友兄弟,這是你對基督的愛!你不打算背叛教會吧?”洪濤獨自一個人進了艦長室,對還在椅子上哭泣的卡爾開導起來。他開導人的方式真的很獨特,一上來說的東西和卡爾失去了妻兒沒半點關係。

“我還是基督徒,我每天都祈禱!”卡爾也聽迷糊了,跟著洪濤的思路一路小跑,然後就暫時忘了哭泣。

“那你就不是因為戰敗被俘而失去妻子的,你是因為熱愛基督,透過聖戰達到對自己的救贖。恭喜你,你成功了,而且還很成功。你看,你在遙遠的東方加入了正義的群體,死在你手上的異教徒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吧?然後基督就救贖了你,給了你一個漂亮的米婭和新的孩子,用我們的話講,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在你帶著基督最好的盟友回來了,應該是你的重大收穫,而不是損失。整個基督世界都會為你歡呼的,你的名字將寫進史詩,與帝國皇帝一樣被萬人敬仰,這是你家族的榮譽,你們整個霍亨斯泰芬家族的榮譽!你表哥會把你當英雄一樣接待的,而不是一個從遠方逃回來、失去了家庭、財產的落魄騎士。”只要對方跟著自己思路走,那洪濤就有一大堆說辭等著呢,總有一款適合您。一時半會您還覺得很有道理,至於說晚上睡覺時候琢磨過味兒來了,那是後話,至少眼前問題解決了。

“你是基督的盟友?你不是說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