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洪濤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年代的舞蹈不是圓舞曲一類的東西,也沒有小提琴、鋼琴這些樂器。他們的音樂更多的是類似宗教詠歎調的東西,樂器倒是不少,不過洪濤能認識、能聽出來的只有長笛、管風琴、小號和鼓,其它幾種樂器一概不認識也聽不出來。
聽不出來沒關係,舞蹈的形式也區別很大,更像集體舞。男人和女人面對面站成兩排,只有在交錯的時候才有一些舞步和肢體動作。好在這種舞極其簡單,洪濤和江竹意學得也很快,只有羅有德不太適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又一個的外族女子走馬燈似的交錯,很快就拉著卡爾一邊聊天去了。
洪濤不出意外的成了舞會上的焦點,主要是他身上那些寶石太大、太耀眼了,再加上一張抹了蜜糖的破嘴,不管和剛成年的小姑娘搭伴還是和中老年婦女過招兒,都能牢牢的吸引住她們的注意力,有時候連換舞伴都忘了。尤其是那些懷著小心思的人,她們對一位來自神秘東方的年輕公爵充滿了各種期待,就算她們本身已經婚配,家裡說不定還有未婚配的女子。和年紀、相貌相比,她們更在意洪濤身上那些寶石和港口外飄蕩著的兩艘大船。光是這點產業就足夠讓一個歐洲貴族眼花繚亂的了,再加上洪濤不經意之間表露出來的意思:這點東西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這一晚註定是讓很多人失眠的夜晚,包括卡爾的皇帝表哥。他的國家裡突然來了一個東方公爵,還帶著整整兩船財富,這尼瑪要說不眼饞是不可能的。別說兩船銀器、珠寶、絲綢,哪怕只有一船也夠在歐洲橫著走的了,主要是那兩艘船都太大了。如何定位這個東方公爵就成了很多人需要思考的難題,他們還得找機會去打探打探詳情,得到確實訊息之後,就得抓緊出手,能和這位公爵拉上關係,就意味著更多的財富。
首先失眠的就是卡爾,舞會結束之後,他就被皇帝叫到了議事廳裡,裡面坐著的不光有赫爾曼,還有兩個中年貴族,另一位就是皇后本人。這就是皇帝陛下的智囊團,也是核心團隊。
“我親愛的表弟,這位艾特公爵到底是個什麼人,他不是專程送你回來的吧?”議事廳的大門剛剛關閉,弗雷德里希二世那張微笑的臉立馬變了,踱了幾步走到窗前,看著港口外黑漆漆的海面,用一種不太滿意的語氣向卡爾提出了質詢。
“表哥,我昨天不是說了嘛,他是個神仙一樣的人,如果表哥能和他交上朋友,對帝國來說就是上帝的眷顧,教皇的事情就不再是什麼大事兒了。如果表哥能給他足夠的好處,倫巴底和威尼斯很快就能成為帝國的一部分。另外在如何賺錢這個問題上,最狡猾的威尼斯商人在他面前也得甘拜下風。”卡爾對他的表哥也不太滿意,昨天晚上聊了一宿,就是想讓皇帝和洪濤成為朋友,最好能做為夥伴,可是今天皇帝的表現好像並不太熱衷於此,這讓他很著急。洪濤是個什麼德性的人,他很清楚,但是很多事情又不能和自己的表哥說太清楚,他既不想出賣洪濤,也不想忽悠表哥。
“卡爾先生……你恐怕言過其實了……”皇帝揹著手沒說話,一旁的赫爾曼先開了腔,不過他剛說了半句話,就被卡爾出言打斷了。
“請叫我艦長,赫爾曼伯爵閣下,我現在是馬六甲號的艦長!如果不是為了回來看看錶哥,我已經是一支艦隊的司令官了,掌管著五艘這樣的軍艦和四五座港口城市,其中最大的港口一點不比熱那亞和威尼斯小。我的封地沒了、頭銜沒了、家人沒了,但我依舊不比閣下您職位低,請注意措辭!”卡爾發脾氣了,他的妻子改嫁給了赫爾曼家族下面的一個小男爵,連同封地一起併入了赫爾曼家族,所以他看著這位伯爵就氣不順。儘管他是皇帝的親信,照樣不給面子,這也是十年來他在大海上養成的性格,看誰不順眼,只要不是金河公司的同事,他就無所顧忌。
其實卡爾的妻子改嫁、封地被別人吞併也不能怪赫爾曼,更不能怪他表哥,要怪只能怪教會。在中世紀的歐洲,貴族寡婦是沒有單身的自由的,丈夫死後只有兩三年時間可以保留封地,然後就必須找個領主改嫁,否則你的封地就會被教會強行充公,算作教皇國的領土。就算卡爾是皇帝的親弟弟也沒用,在這個問題上皇帝說了不算數,這是一種規矩,誰挑戰這種規矩就是挑戰全體基督教國家的底線。
第二百一十五章皇帝的顧慮(160加更)
皇帝能做的只是替卡爾的妻子找了一個比較靠譜的貴族改嫁而已,至少可以保證他的妻兒過去之後不受欺負,還可以讓他的兒子繼承父輩的遺產。卡爾當然也明白這個事實,可是他在金河灣生活了十年,思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