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郎中,上次我問你那個事兒,你還沒回答我呢,今天有時間沒有,咱倆去釣大鯰魚吧。”出了教室,正碰上也剛下課的文南,洪濤皮笑肉不笑的向他發出了邀請。
“某還沒有吃飯……”文南對於洪濤這個人,早就失去了對抗的念頭,真是玩不過啊。做為一個大宋朝的外交官,文南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可自從來到這個金河灣。他就被迫改變了這個認識。他從來就沒見過如此無恥、如此臉皮厚、如此狠毒、如此聰慧的人。
金河灣的所有一切,都讓這個南宋士大夫感到迷茫,很有像霧像雨又像風的意思。有些東西他能理解,有些東西他又不能理解。這些東西全湊到一起,讓他既有點感觸又有很多迷茫。而那個該死的洪濤,總是有事沒事的就和他探討一番,給他解釋清楚一部分疑點,然後讓他產生更多的問題。非常非常折磨人。
“我船上有烤魚、有美酒,別和我拿糖啊,上游的風景一點兒不比西湖差,想不想去逛逛?”洪濤非常明白文南這個俘虜的心理狀態,他的內心很矛盾,金河灣發生的事情能讓每個南宋文人好奇,按照他們那個脾氣,不弄明白是不肯罷休的。只是他們弄明白的動力是要搬倒自己的理論,這種精神上的誘惑癮頭很大。
“不去白不去!”文南是個酒鬼,也不能說是酒鬼。只是非常喜歡喝酒,在這種情況下借酒消愁也是一個不錯的放鬆方式。但他的酒量可真不咋地,一喝就多,多了之後就會撒酒瘋亂罵,目標一般都是洪濤。
“幫我把魚竿拿過來,不用跟著我。”慈禧雖然已經變成了金河灣的正式居民,但他依舊還是像原來當奴隸隊長時的態度對待洪濤,只要洪濤想幹嘛,而他又在附近,保證是第一個跑過來聽命的。
“你不怕我暴起之後逃走?”文南覺得這是一個擠兌洪濤的好時機。
“你?還暴起?哎呦喂。文郎中,你真是大言不慚啊!古人講究君子六藝,你告訴我,你會幾個?四個有嗎?咱倆比起來。我比你更像君子吧?除了禮和書之外,我恐怕都會四個呢!”洪濤一邊把小木船往水裡推,一邊把嘴撇得和瓢一樣,滿臉都是看不起。他確實有看不起這個文南或者南宋知識份子的權利,如果拋開穿越者這個前提不算,洪濤在御、射、數、樂上的造詣都夠得上君子的要求了。
“你那些都是旁門左道。非君子之道!”文南領略洪濤的尖牙利齒不止一次了,臉皮也變得有點厚,被洪濤反駁之後,非但沒臉紅,還試圖狡辯。
“哦,合算你不會的就都是非君子之道,我會的就全是旁門左道!你問過聖人了,他是這麼告訴你的?我能讓跟著我的人吃上飽飯、能讓他們的孩子上學聞君子之道、能造出大海船來遠赴萬里之外去宣揚我大宋國的威名、能把你們謂之神獸的鯨鯢抓來熬油吃肉、能打得蒙古水師毫無還手之力!你的君子之道連我家的祖墳都被外族佔領了、皇帝都被人家抓回去當了宮廷小丑,這種君子之道不如不學啊。”洪濤揪著文南的脖領子把他推上船,然後從慈溪手裡接過魚竿和一些食物,自己也上了船。
“大人還能讓我兒子當船長、還能從山溪裡變出黃金!別回去當你那個小官了,娶一個女奴當媳婦,在這裡安家吧。我給你找一塊肥沃的水田,種稻谷種甘蔗都成,傻瓜!”慈溪也聽到了洪濤和文南的對話,他覺得洪濤的自我評價還不太完善,趕緊又補充了兩條他認為最關鍵的成績,然後又幫著洪濤勸起了文南。在他看來,這個文南肯定是洪濤想留下來的人,估計是為了教授孩子們學認字,自己也有女兒在學校裡上學,必須幫著洪濤把他留下。
“……”文南連一個洪濤都說不過,再加上慈禧就更說不過了,乾脆還是閉嘴吧。
“你和我鬥嘴是贏不了的,因為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不瞭解的東西。過幾天我就要出海遠航了,去大食國,你沒去過吧?山坡上那些馬匹就是我從大食國換來的,一共有四十匹……哦,不對,死了一匹,還剩三十九匹了。可是現在山坡上只有十多匹馬,你知道剩下十多匹我都弄到哪兒去了嗎?”劃了幾下槳,小船就離開岸邊,進入河道開始逆流而上。洪濤現在已經不怎麼跑步了,因為這裡的土路不太平,很容易崴腳,他就把爬桅杆和划船當做了每天必做的鍛鍊專案。
“我朝無蓄馬之地,否則也不會讓你如此譏笑!”文南還在生氣,他也把北宋和南宋抵禦北方民族的失敗歸罪於馬匹這個原因之上。
“嘿嘿嘿……是不是因為馬我不確定,不過我把另外十五匹馬送給你們的官家了。上個月我剛從臨安回來,馬匹就在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