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品位啊!誰把戲服也買回家去啦!收了吧啊,半個時辰之後起錨,我們回家!”洪濤並沒責怪水手們的做法,船上的規矩一般都是傾向於航海安全的,其它細節上並沒太多限制,你就算樂意在船上光著屁股亂跑,船長也不會干預。只是看著那些綢緞衣服,洪濤有點納悶,這些東西放到熱帶該咋穿?全年都是將近30度的高溫,潮氣還大,那些疍家女有機會穿這些大袍子嗎?
“姑丈,這麼快就走?還有好多水手沒輪到上岸呢!”泊蛟本來以為能在臨安多待幾天,沒想到滿打滿算只停靠了不到兩天,就又要走了,有點捨不得。
“要不你在這裡和羅老闆住著,過幾個月我再來接你?”洪濤斜楞著小眼睛又開始擠兌人了。
“……清理甲板,一刻鐘時間,誰的東西不收,我就全拿走了啊!”泊蛟吧嗒吧嗒嘴,知道洪濤這是在說反話,認真了就是傻子,攤上這麼一個姑丈外加頂頭上司,算他倒黴,有火氣還不敢發,只能拿那些水手撒了。
羅有德很快就和市舶司的值班工作人員辦好了手續,帶著三個馬奴一起爬上了船,很快振州號就駛離了碼頭,先是向南穿過一大片掛著船燈的排隊船隻,到了下行航道之後,才順著水流慢慢向東飄去。臨安這邊的江段真是太堵了,白天堵晚上也堵,放眼望去,船燈佈滿了東邊的江面,無邊無沿。
一旦上了船,洪濤就輕鬆多了,他覺得哪兒也不如船上的艦長室好,雖然這不是他的旗艦,艦長室也不是他的,但只要坐在這裡,他就啥也不怕了,愛誰誰!羅有德一直跟著振州號到了鹽官鎮附近才上岸,和洪濤一起聊了半宿又多半天,下船的時候還有點意猶未盡。他主要是想跟著洪濤一起去一趟大食國那邊的黑人國家,因為他沒去過,非常向往。可惜洪濤不帶他去,洪濤需要他在臨安這裡守著,什麼時候把馬場的事情弄明白了再動地方,於是這個宋朝旅遊迷只能是悻悻然的從振州號上滾蛋了。
再次回到廣州城,2月份都快過完了,洪濤把羅有德的書信交給了羅大財,信裡只交代了一件事兒,就是讓羅大財再利用羅家商號的名義在廣州發起一次遠航招商會,目標就是大食國。誰願意去趕緊報名,至於去了換什麼沒有強制要求,想買賣什麼就買賣什麼,羅家商號只負責帶路和保護航行安全,船隻自備。
光用嘴說有人信嗎?這點不用操心,洪濤隨後會讓捕鯨隊把兩匹大食馬運到廣州給羅大財,讓他當樣品用。高檔跑車都開過來了,你要還不信那就愛去不去吧。老子帶你們去掙錢,還提供武力保護,不說感恩戴德,還尼瑪唧唧歪歪,別說不帶你出去,帶你出去了,半路也得給你丫挺的扔海里。
人數嘛,洪濤沒固定要求,只要覺得自己的船能一口氣跑2000裡以上的,都歡迎報名,有多少算多少。不過洪濤只擔保可以打擊沿途的海盜,不擔保不碰上大風浪。如果碰上了,那就是富貴在人生死在天,這玩意沒法擔保。
所有籌備遠航的事情,洪濤都扔給羅大財去做了,他原本也是幹這個的,還有羅家商號做背書,比自己去廣州城召集人好使多了。廣州人也不認識自己是誰,萬一自己是疍家人的訊息走漏了,估計沒一個人敢來的,這不是自己往海盜嘴裡送嘛。
不過洪濤回了金河灣也沒真正閒下來,除了整天要把小女兒扛在肩上哄她玩之外,還得沒事去造船廠、冶煉廠指導指導工作。這些事情洪濤倒不是很頭疼,耍嘴皮的活兒,閉著眼都擺平了。但是另外一件事就比較麻煩了,金河灣裡如今不光是疍家人、土人和奴隸,還出現了一大堆穿著疍家人衣服的波斯和拜占庭美女。在洪濤去臨安這段日子裡,榮老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些女奴隸,乾脆先讓婦女們做出幾十件衣服讓她們都換上,省得每天穿著那些露著大腿和肚臍眼的衣服滿院子轉,引得疍家小夥子有事沒事老往那個小院子邊上湊。
光穿上衣服還不解決問題,榮老頭既不讓疍家小夥子娶這些外國女人當媳婦,也不讓洪濤把她們繼續賣到其它地方去。用老頭的話說,抓奴隸幹活就已經很缺德了,是要折壽的,再販賣人口,那就缺德帶冒煙了。鑑於疍家人還指望著洪濤帶著他們一路奔小康呢,所以他盼望洪濤能多活幾年。
“娶又不讓娶,賣又不讓賣,她們也不會幹農活,要不乾脆我都娶了吧,給我當後宮!”洪濤是真沒轍了,開始和老頭耍無賴。
“這個倒是辦法,自古皇帝都是三宮六院的,你去挑幾個,別太多,我去和泊福和泊珠說,他們沒個不答應!”榮老頭居然答應了,還給洪濤找了一個很高大上的說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