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射殺了吧,他們雖然也是漢人,但打仗的時候肯定站在我們對面,阿蛟啊,你說該不該先殺死?”看著海面上那些抱著雜物撲騰的官兵,洪濤扭頭問了問阿蛟。
“該殺!殺死就少一個敵人!”阿蛟這回沒有絲毫猶豫,也不是怕被洪濤懲罰違心說的,他原本就這麼認為。
“如果這些人是疍家人,卻也站到了我們對面呢?”洪濤沒有滿意,接著問。
“疍家人……那也殺!不是金河灣的人,和我都沒關係!不對,還有西瑁洲和振州!”阿蛟咬了咬牙,又一次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兩桶水我就免了你的,順便再告訴你一句啊,就算金河灣和西瑁洲島上的人站在你對面,你也得殺。凡是站在我們對面的,就是敵人!打仗的時候,沒有別的身份,只有自己人和敵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不光要殺,還得先下手。你殺錯了別人只需要內疚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你被殺了,別人再內疚你也活不過來,記住了啊!你來指揮吧。”洪濤拍了拍泊蛟的腦袋,覺得這個孩子是徹底被自己帶歪了,自己終於有追隨者了,這是好事兒。
當蒙古人的增援戰船距離海波號還有一里左右時,海波號才慢慢升起帆,藉著北風向東南方向駛去。剛開始那幾艘船還能逐漸拉近雙方的距離,可是海波號的帆越升越多,張開一面又一面,好像永遠也升不完,船速也就越來越快,很快就拉開了距離,最終把那4、5艘沙船全都拋在了身後,在夕陽的映襯下漸漸消失在海平面上。
第十七章防疫和階級
接下來的行程洪濤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臨安他是去不了了,船艙裡帶著三個朝廷官員,還敢去首都亂晃,這不是嘬死嘛。離開了甲板上了陸地,他就是魚兒離開了水,蹦躂不了幾下,為了自己的小命能多活幾天,還是以後再找機會來逛這個據說是全世界最繁華的大都市吧。至於甘蔗的問題嘛,還可以回到廣州去問問羅大財,他們甥舅倆一個坐鎮廣州、一個北上臨安,分配得還挺合理。
其實洪濤連廣州港都沒敢進,直接用小船把卡爾送上了岸,海波號就停在港外,等卡爾把自己的親筆信送給羅大財之後,直接登船返航,掉頭就往金河灣跑。此時底艙裡已經開始死人了,再不趕緊回去,這些奴隸就白抓了,全得餓死。
“……91、92、93……這個是?算了,已經死了!趕緊啊,挨個給他們灌米湯,不許多灌!大人,一共有93個活著的,11個死的,還有2個不知道能不能緩過來。”金河灣碼頭,慈禧正帶著兩隊奴隸從海波號的底艙往上抬人,裡面的人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能自己走上來的沒幾個,甲板上到處瀰漫著惡臭,不知道是排洩物的味道還是屍體的味道。
“把他們的衣物全都燒掉,身體上的毛髮全都剃乾淨,挨個下河用肥皂洗澡,多搓幾遍。凡是他們接觸過的地方,就用石灰水消毒,一旦發現有人生病了,比如說發燒、鬧肚子什麼的,立馬給我處理掉,而且不許亂埋,都要用重油燒成灰,聽到沒?否則鬧了瘟疫,咱們全完蛋!”洪濤一直站在艉樓上,都沒敢往那些奴隸身邊湊合,還讓慈禧指揮著人把碼頭上的船員親屬們也給轟開,船上的水手一個也不許下船,必須在船上待夠五天時間,確定沒有傳染病才可以回家。他自己也一樣待遇,現在金河灣已經有三四百居民了,洪濤什麼都不怕,就怕瘟疫。這玩意要來了,誰也沒治,自己辛辛苦苦折騰了好幾年,一下子就得回到解放前。
“放心大人!我這就去安排……”慈禧現在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有了幾個幫手,都是奴隸裡面積極向組織靠攏的人員,洪濤乾脆給他們單獨成立了一個小組織,叫工作隊,慈禧任隊長,他那幾個手下就是隊員,工作就是負責管理這些奴隸的生活工作等等一切。為了能讓更多的奴隸向組織靠攏,工作隊裡的人員不管在生活、工作和身份地位上,都要比普通奴隸高一些,又比這裡的居民低一些,一套簡單的階級等級制度就這麼分出來了,效果還不錯。
“等等,先安排人用石灰水和高度酒把船上清理一遍,這個味道太難聞了。泊蛟,帶著所有人下河洗澡,衣服全給慈禧,讓他一起燒掉!”洪濤越想越後怕,一邊說一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光溜溜之後,直接從船舷跳進了河裡,一分鐘都不敢在船上多待了。
這場防疫運動溜溜折騰了五天才算結束,不光把洪濤和船員們折騰得筋疲力盡,還讓金河灣的居民們也都有點人心惶惶。瘟疫這個玩意不光洪濤怕,別人也怕,好在是虛驚一場,除了有一個體質比較弱的奴隸沒緩過來之外,其他人吃上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