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遙遠的東方來的,我並不覺得你不知道這裡的歷史是個缺點。”在如何損人上,皇帝還得和洪濤多學學。
“我不是說歷史,我是說您的飯量,至少頂我兩個,而且還吃不胖!”洪濤就差直接說皇帝是個飯桶了。
“洪先生,你不是願意思考關於國家管理的問題嗎,我想問問你更看好他們兩個的誰?亨利和路易!”弗雷德里希二世並沒覺得洪濤這是在損他,反倒挺高興。能吃這個毛病在中世紀不是缺點而是美德,如果一個皇帝能挺著大啤酒肚,那他會感到非常自豪的。
“雖然我不太喜歡左邊那個國家,但我更看好它的發展前景。”洪濤這回沒說假話,討論問題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否則兩個瞎話簍子討論半天等於啥也沒說。
“為什麼?”弗雷德里希二世好像有點意外,居然停住了往嘴裡送肉的動作。
“就是因為《大憲章》,不受約束的皇權就像皇帝您一直討厭的教皇一樣,對誰都沒好處。權利這個東西並不是越集中越好,當然也不能太分散,如果能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達到某種平衡,應該是最合適的。在這方面,諾曼人確實走在了前面,這可能與他們維京人祖先的生活習慣有關係,誰知道呢。”大憲章在後世很有名,是君主立憲制的基礎。這個制度是好是壞就不用分辨了,幾百年間統領全球的英國之所以崛起,不能說沒有大憲章的功勞。其實大宋也有類似的玩意,洪濤聽文南講過,宋太祖就曾在皇宮裡立過一塊碑,上面寫的內容就是約束子孫後代要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但是在金國南侵時,這塊碑遺失了。
“……也許有點道理,但你說的這種平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弗雷德里希二世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一個知識份子的特質了,他不排斥新鮮事物,但也不盲目接受,接受與否完全靠理性論證。
“很可惜,我也沒找到這個平衡點,其實在治理國家方面,您的經驗應該比我多,如果可能的話,我建議您在不影響國家穩定的前提下,儘可能去尋找這個平衡點,這對您的後代和全體國民都可能是個好事情。剛才您也講到了,一代國王英明不代表他的兒孫都能幹,假如把國家的未來全寄託在某個人的子孫身上,那太不保險了,不如建立一種平衡的制度,讓任何人都無法跳出來胡作非為。這樣對皇室、對貴族、對國民反倒是一種長期保證。”這個牛逼洪濤真不敢吹,他是真不清楚,連眉目都沒有,想吹一吹都找不到方向。
“怪不得卡爾說你是他見過最聰明、最博學的人,連他的表哥都拋棄了,你確實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可惜你還要回到東方去,否則我們倆就可以試試你說的那種方式。這種事情光靠我一個人很難完成,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夥伴。”弗雷德里希二世又舊話重提了,他一直想讓洪濤留下來成為左膀右臂。
“兩個聰明人不能湊到一起,時間長了會發生衝突的。我和陛下您都是有自己追求的人,這種人最好還是離得遠遠的,這輩子能不當敵人就是上帝的恩賜,但願我們倆以後不會成為敵人。”洪濤也再一次拒絕了皇帝的邀請,被人認同是好事,但還要看到壞的一方面。兩個性格都比較偏激的人確實不適合在一起共事,離遠了可能會成為好朋友,離太近百分百就是死敵。
“感謝你的坦誠,想去見見法蘭西的路易嗎?我和他目前的關係還算不錯,應該算同盟吧,我也想去看看他的國家是什麼樣子的。這個願望以前很難實現,但有了你和你的大船,就很容易了。現在我有點相信你在海權論上的說法了,大海確實不應該成為人類的阻礙,而是朋友。”弗雷德里希二世這次也和以前一樣,不繼續糾纏洪濤,轉眼就改變了話題。
“百分百安全嗎?”洪濤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習慣,不管幹什麼先問會不會死。
“以你的財富完全支付的起贖金,如果路易不想和帝國全面開戰,他就不會扣押帝國皇帝和皇帝的朋友。”弗雷德里希二世這時候表現得很自信,又變回皇帝的樣子了,和整天縮在陰暗底艙裡玩死人的形象相差甚遠。
“那好,我們就去法蘭西的王宮裡走一圈,讓他們也見識見識兩個帥哥在一起的威力,所有法蘭西的女人都將為我們的到來而徹夜難眠!”
“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洪濤也不能示弱,把胸脯一挺,拍得拍拍響,然後和皇帝一起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宣告顯不夠陽光,倒是和多霧的英吉利海峽比較搭配,陰森森的。
中國歷史上的名城一般都建在江邊、河邊,主要是為了運輸方便,在沒有高速公路、鐵路的年代裡,河流是大宗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