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拖死的老皇帝。
指揮習慣和手法簡直和課堂上講的一模一樣,由此推斷,下面就該是拖刀計了。充分利用航速和艦炮的優勢,儘可能多的消弱敵人有生力量。
可是光自己明白還不成,現在艦隊的指揮官被薩克森公爵的兒子接管了,如何阻止他這種白白送死的舉動,必須去說服三位公爵裡的哪怕一位,尤其是薩克森公爵。艦隊的骨幹都是來自呂貝克,他對自己也有知遇之恩。
“江!你是聯盟裡最熟悉海戰的指揮官,如果連你都無計可施,我們就必須用鮮血來捍衛自己的榮譽了。即便受到很大損失,也要把北海保住。失去了海上航行的權利,我們就會變得一無所有。”薩克森公爵叫阿爾伯特二世,他的年紀不大,只有四十歲左右,留著濃重的一字胡,兩眼注視著海面上的艦隊,聲音低沉而果斷。
“江勳爵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麼令人喪氣的話,你的失敗不代表聯盟的失敗。在造船和鑄炮上你的才華無人能及,可是東方的海戰技術不一定適合這裡,聯盟還有很多位出色的船長,他們更勇敢。打仗是需要勇氣的,不是嗎?”和阿爾伯特二世相比,布拉班特公爵亨利二世的話要更刺耳一些。
佛蘭德斯漢薩只是個商業聯盟,各方勢力在裡面錯綜複雜,對於把聯盟共同出資建造和訓練的艦隊交給一個東方人來指揮,聯盟裡的很多歐洲貴族都有意見,只是礙於薩克森公爵堅持,還有呂貝克造船廠的唯一性,才勉強同意。現在這個東方人丟掉了十多艘艦隊主力,不管他是否在海戰中指揮失誤,都是不可以饒恕的,更不配對艦隊的指揮權指手畫腳。
“好了亨利閣下,還是先關注戰鬥吧。等把這些傢伙抓住,我們還需要江勳爵對他們的船隻和大炮進行研究。別忘了,有了江,才有了這些船和大炮,我們這幾年也才能在北海獲取海貿的利益。阿爾伯特公爵閣下和我們一樣,都希望這種局面能維持下去並得到更大的發展。”布列塔尼公爵的年紀最小,也就二十歲出頭,但他是法國王室,背後有強大的路易九世撐腰,當起裁判來,有模有樣。
“我先告辭一下,去檢查河口的炮臺,說不定我們會用上它們。”見到自己的建議沒有透過的希望,江勳爵無奈的嘆了口氣,異常留戀的看了一眼海上那片帆影,轉身走下了高坡。
“真是個固執的傢伙……阿爾伯特,我聽說他和那位神秘的東方皇帝有仇,是你答應給他報仇的機會,他才幫你建造這些大海船和艦炮的,是不是這樣?”亨利二世不光是個小心眼、有種族歧視的傢伙,還有著一顆八卦的心,什麼事兒都想打聽。
“那是他的私事,和聯盟無關。”阿爾伯特二世連望遠鏡都沒放下,用最短的詞句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就再也不說話了。
遠處的海面上,兩支艦隊已經接近到了很難分清誰是誰的距離。洪濤的戰艦藉著強烈的側風,把速度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先一步搶到了兩支艦隊的匯集點,然後又強行向西北轉了二十度,把側舷完完全全的放在了對方的船頭方向,用一列縱隊的方式從敵人的先鋒艦隊眼前高速插了過去。
這種交戰隊形很冒險,只要自己的艦隊裡有船沒來得急轉向,或者在大風浪裡某個部位出現點問題,稍稍轉向慢了幾分鐘,就會一頭撞進敵人的隊形裡。弗吉尼亞級戰艦雖然是鋼鐵龍骨製造的,但它單薄的船體肯定撞不過那些有著厚實橡木外殼的大傢伙。
可是洪濤不怕,他完全相信自己的船隻效能和水手技術,這些水手雖然不是最好的,和皇家海軍比起來作戰經驗方面虧欠很多,但他們有一個地方比皇家海軍優秀,那就是對命令的嚴格遵守和對生命的藐視。
對於把死當做新生的印第安人來講,能為了太陽神戰死,那是無上的榮光,是會讓自己靈魂進入天國的大好事兒,全家、全村、全族都要慶祝的喜事。有了這種思想,再加上約瑟夫那幫神棍們整天的絮叨,這些印第安水手在洪濤的指揮下,全都變成了無畏、無懼、沒有思想的戰爭機器。
“開始射擊!”當對方最靠前的兩艘三桅戰艦距離自己還有四百米時,洪濤下達了開火命令。
三發炮彈瞬間鑽出炮膛,呼嘯著其中一艘船飛去。在對方的水手還沒有聽到炮響的時候,已經有兩顆炮彈幾乎從同一個位置撞進了船頭,把近半米厚的橡木板攪開一個大洞,同時鑄鐵炮彈也被強大的阻力撕碎,變成了一堆鐵塊。從船頭開始,幾乎橫掃了下層火炮甲板上的人。
這艘排水量四百噸左右的三桅橫帆戰艦就像一頭被獵槍擊中的大象,在海浪的託舉下,高高的把頭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