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洪濤早就和弗雷德里希二世討論過,不光是他,還有那不勒斯大學裡的幾位學者。當然了,那時候他們是不信的,現在他們也不一定信。
“上帝啊!往西、再往西……然後就到了東方……這豈不是說繞了一圈嗎?咱們腳下的大地真是圓的?”弗雷德里希二世伸出兩隻手比劃了比劃,弄清楚東西之間的轉化之後,也立刻意識到了圓這個問題。
“別叫上帝了,他老人家應該不怎麼願意搭理你。這個事兒你還是先別提的好,否則教會就又能找到一個藉口來證明你對神的不敬。威廉,你那邊收到有關這次戰爭的訊息沒,這件事兒恐怕還得靠你幫忙才能和平結束。”地球是不是圓,這個問題現在討論不合適,回來這麼多天了,歐洲各國和教會的反應自己還不知道呢。
“據我所知,戰爭的訊息還沒有正式傳到我的國家裡來。你太心急了,這麼大的事情,在沒有得到最終確認之前,是不會有人信的。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了阿爾伯特二世,我也不會相信的。要是讓我選擇,我寧願你把這個老頭用大炮打死在戰場上。”弗雷德里希二世搖了搖頭,他對德意志王國裡的大部分公侯都沒什麼好感,當年他們孤兒寡母就是被那些德意志公侯趕出來的。
“好吧,就算我心急了。”聽了弗雷德里希二世的話,洪濤覺得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太高估歐洲內陸的交通狀況了。
弗雷德里希二世說的很對,這場發生在西北歐和北歐的戰爭,要想把訊息傳到南歐來,是得有個過程。就算那些俘虜們的僕人回到家族裡,把這個訊息轉達到了各個家族,這些家族也得派人親眼去貝亨奧普佐姆城堡去看看,然後再去找他們的國王商量,等他們商量完了,估計一個月就過去了。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時間觀念,一個月對這時候的人來講,就像是昨天。
“不過我沒時間在這裡等他們反應過來,事情的大概經過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又去呂貝克把那裡的一座造船廠和一座鑄造廠給燒了,工匠們全抓了回來。以你的經驗,法蘭西、英格蘭和德意志王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教會會插手到什麼程度?我想聽聽你的建議。除了建議之外,我還想請你以帝國皇帝的身份站出來對雙方即將可能發生的更大規模的戰爭進行調停。”
既然歐洲各國還沒對這件事兒做出反應,洪濤乾脆就設想一下吧。按照他們的辦事速度,自己恐怕不能繼續等在這裡。艦隊的彈藥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如果和談不成,那自己就得準備用武力保護卡爾堡,到時候再現準備肯定來不及,所以自己要馬上返回太陽城一趟。
“恕我直言,這個調停者的角色恐怕不適合我,如果非要讓我去當,談判的結果可能比你預期的還壞。因為當我看到小路易和教皇那張臭臉之後,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弗雷德里希二世沒有答應洪濤的請求,理由也很充分,他的身份不合適。即使他樂意,教皇和路易九世也不一定願意,這不明顯是拉偏手嘛。
“你真是個好皇帝,笑一笑就能引起一場大戰,能把整個歐洲都打爛的大戰!好吧,有條件直接說,我拿什麼東西才能讓你笑不出來呢?”弗雷德里希二世的理由聽上去很合理,但洪濤根本不相信。當年他為了恢復教籍,都可以忍著屈辱去給教皇牽馬,現在卻說忍不住笑,這個理由真是太可笑了。
不過這並意味著弗雷德里希二世耍雞賊或者想在一邊隔岸觀火,做為一個帝國的皇帝,而且有明顯的偏向性,他不得不考慮自己在這件事兒裡應該站的位置。確實如他所講,他真不是很合適的第三方。如果這件事操作不當,引起了雙方的戰爭,他的義大利王國、西西里王國都很可能吃瓜落,搞不好損失最大的還是他。
但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當你的出價超過了別人對損失的預期時,這就不是損失而是盈利了。在這件事兒上,洪濤認為弗雷德里希二世完全有能力當好這個居中調停者,只要自己能彌補他可能受到的損失,降低他的風險係數,他就沒有理由不去幫卡爾一把,同時也就幫了自己了。
“我需要威尼斯,每次看到他們在快樂的做生意,卻不用交給我一分錢稅,我就非常不滿意。我不光要威尼斯的城邦,還要他們的生意。”洪濤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弗雷德里希二世也就不再繞圈子。
威尼斯城邦,後世也把這個時候的威尼斯稱為共和國。它雖然在後世歸屬於義大利,但在中世紀或者更早一些的時候,它其實是屬於拜占庭帝國的,也就是東羅馬帝國的一個屬地,並且獲得了城市自治權。
看一看中世紀的歐洲地圖就會發現,這塊地方是拜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