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擺著文房四寶的長形書桌,擺滿了竹簡和暗黃書籍的竹架,樹根雕的茶桌和其他必要的擺設,粗粗一看頂多算是雅緻閒逸,若是細細觀研,便會發現那樹根雕的茶桌是雲杉木的,竹簡和暗黃的書籍是先古前人留下的珍貴書籍。
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悠然的坐在茶桌一旁手法嫻熟的泡著茶,一身繡著暗紋海棠的白衣外面披著長至腳踝的黑色紗衣,一枝雕花的木釵,明明簡單的妝容卻氣質雍容矜貴,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長公主。”君彥鎏站在不遠處,施一禮道。
傅安瀾抿唇,“遇見麻煩了?”她一邊斟著茶一邊說道,語氣平淡之際。
“剛才碰見了洛景行。”話及此,足以。君彥鎏點到為止。
傅安瀾果然雙眉緊鎖,冷冷的哼了一聲,“他,本宮幫你處理了。”君彥鎏淺笑,正要再施一禮謝恩卻被傅安瀾抬手止住了,“其他人本宮可以幫你解決了,但臨池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忘了告訴你,你可沒有多少時間,本宮給了她十日的回圜再慮的餘地。十日之後,若她仍執意求賜離緣書。。。”她話未說話,意味已是明顯。
傅安瀾頗有閒情逸致的品著香茗,半晌,望了望辦懸著的金鉤細月,方道:“時間到了。”她笑了笑,露在面紗外的眼眸彎了彎,眼角微微揚起,竟有些妖冶嫵媚之意。
“無悔。”傅安瀾突然喊道。
“在。”一道帶著點睡意的沙啞男聲回道。
“洛景行就交給你了。”傅安瀾笑道,“你不是想認識他很久了嗎?這次給你個機會。不過別玩得太過火,畢竟他也是我的人。”
男聲彷彿興致大起,“放心,我有分寸的。算起來我和他還是同僚呢!哈哈。。。”
君彥鎏的眉角跳了跳,有種不祥的預感。預感………洛景行會,很、倒、黴!
“走!”傅安瀾一聲冷叱,率先飛身下樓,君彥鎏緊隨其後,後面十來個黑衣蒙面跟著,一行人向京都長安大街的東街頭飛奔而去。
夜寂涼,飄蕩著一絲帶著腥味兒的風,大街空蕩蕩的陷入茫茫黑夜總,偶爾傳來打更的聲音,樹林間的貓頭鷹害怕似的縮起了腦袋。傅安瀾的黑色紗衣飄起,露出裡面的白綢錦衣,那白襯著夜如同黑暗中的怪物露出的深深白牙。一家朱門大戶前靜悄悄的,似乎連風都靜止了,空氣中隱隱瀰漫著一絲不安。
傅安瀾與君彥鎏在黑暗中一眼相對,默契的點了點頭,傅安瀾隱身於黑暗之中,君彥鎏站出來帶領黑衣人。
“按原計劃行動。”隨著黑暗中響起一聲低喝,君彥鎏一揮手,十來個黑衣人迅速潛入府邸,動作迅速生猛。
隱藏在假山後的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咯吱”一聲扭斷了脖子,維持著死不瞑目的表情直挺挺倒下,黑夜中,接二連三的響起清脆而殘酷的聲音。
“繼續。”君彥鎏低喝一聲,十來個黑衣人從不同方向跳了出來。
一間還亮著燈的房間裡走出一個丫鬟模樣的人,一隻大手毫無預兆的伸向了丫鬟了無防備的的後背。
“啊——”丫鬟被匕首劃破脖子,鮮血“刷”一下噴了出來,發出臨時前最後的聲音。
這一聲慘叫驚動了府邸的其他人。
幾盞油燈紛紛亮起,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衣衫不振慌慌張張的從主屋跑了出來,不到一會兒,一大家子林林總總五六人加上僕從都站在了院子裡。
看著園子中央的屍體,老爺的臉色陰沉得難看,一雙小眼睛不安的轉動兩圈,“怎麼回事?”
“你的死期到了而已。”君彥鎏從隱藏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半邊隱藏在陰影下的側臉冷峻,他高高舉起右手,“行動。”
府邸一下成了修羅地獄,完全是單方面的一場大屠殺,許多人還來不及細想出了什麼事,就被寒刃奪取了生命,鮮血成為黑暗的點綴,一道道劃過漆黑的夜空,慘叫聲劃破了府邸原有的寧靜。
奪命的鐮刀直到不大的府邸裡最後一個人停止呼吸才停了下來,此時十來個黑衣人身上已經被染成了濃稠的深紅色,地上淌著的血滴滴答答的向外延伸,無數斷肢殘臂橫在青石地上,幾十裡遠外也能聞到濃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莊河莊海呢?”傅安瀾蹙著眉問道。
一名黑衣人撿起四顆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安小姐,這是莊河莊海及他們的妻子。”
傅安瀾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殘忍的微笑,在血色的映襯下妖嬈冶豔。
君彥鎏提著那年過半百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