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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拓拔鬱笑:“東西不在我這裡,在宮裡,太后讓我去,我這不是怕拿不準會出洋相麼,你陪我去壯壯膽。”

李益心頓時不平靜了。

隔了一天,一天的沉靜,再邁進宮時,李益聽到了自己隆隆的心跳,“咚、咚、咚”,隨著腳步,一聲一聲,彷彿晴天打雷。

一切都不一樣了。

見面,兩個人相視都笑。

她笑柔柔說:“李大人也來了。”

李益整了衣,叩首說:“臣參見太后。”

他和拓拔鬱一同請安,她賜座,話話,看起來和正常一樣,但他知道不一樣了。心情不一樣,他的心在跳。

彷彿一朵花在徐徐開放,彷彿有生命在孕育。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雲裡。每一句普通的對話,都像是情人的呢喃。偶爾一個眼神的交匯,看到笑容,心情便驀地溫柔、美麗起來。

馮憑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種迂迴的方式把他叫來。她想看看他,但是昨夜剛召過,又不好意思明召,怕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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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若是鮮花,愛情便是最好的養料。自那夜之後,馮憑明顯的精神好了起來,連身上的傷都癒合得快了。楊信給她拆掉腳上的紗布,看到那傷已經結了痂,高興笑說:“好了,這腳不會再繼續化膿了。再過一個月痂掉了就好了。”

馮憑說:“真的嗎?”

楊信說:“還是李大人送的這個藥好使。宮裡的藥用了那麼多都沒用,這個藥才用了半個月就結痂了。可惜這傷的有些深了,可能會留下疤。”

馮憑心想:留了疤,他也不會嫌棄的。

楊信又笑說:“不過幸好不是在臉上,腳上也看不到,不疼就行。”

拓拔泓來見她,看到她傷好,也很高興,拉著她手多說了許多話,竟一改先前的態度,提出要給李益賞賜,被馮憑阻止了。馮憑笑說:“皇上先前不是說他這藥來歷不明,不該獻進宮嗎?”

拓拔泓說:“一碼歸一碼。雖然他這做法不對,可他治好了太后的傷,解了朕的憂愁,朕也要感謝他。”

這話聽著還像人話。不過拓拔泓也沒賞賜,只是把李益叫過去口頭嘉獎了下。

然而男女這種事情,向來是瞞不住人的。

月底時,韓林兒回宮來。

韓林兒先前任內侍省給事,伺候太后多年了,是太后身邊得力的人,前陣子得了重病,在宮外休養,最近病好了便回來復職。本也是很高興的事,太后平日沒人說話,身邊這幾個宦官倒是極親近的,難得回來了,便傳他說話。談笑了一會兒,韓林兒便說起李益,他一回宮就得知了這件事,便直言了:

“娘娘這樣不妥。”

馮憑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感到很刺耳了。

她沒生氣,只是保持著笑,說:“李令品行端方,不是趨炎附勢的人。”

韓林兒說:“所以娘娘便愛上他了?”

這話更刺耳了。

她感覺很尷尬,像是遭到了莫大的羞辱。

愛這個詞,就像生殖的器官一樣,對她來說,是恥辱的、見不得人。因為她曾全心全意地去愛過一個人,用盡心力,卻只換來一場浩大的羞辱和絕望的湮滅。以至於她聽到這個字眼,就生理性地不適,好像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強。奸。

她不愛李益,只是喜歡。喜歡跟他在一起,喜歡聽他說話,看到他心情高興。

“這怕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韓林兒說:“娘娘這樣做,至先皇於何地。”

馮憑聽到那個名字,心就一寸一寸冷了下來:“活人我都顧不得了,還顧死人嗎?他若是真愛我,當不願看到我痛苦孤單,當盼我開心才好。”

韓林兒說:“娘娘只是因為仇恨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這樣做。等娘娘平靜下來,就知道自己有多荒唐。”

馮憑目光冷冰冰:“你說這話是不是太過了?”

韓林兒道:“先帝死了才三月,娘娘就和大臣糾纏,娘娘有考慮過自己的名聲嗎?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樣,宗室大臣們知道了會怎麼樣,娘娘真若是清醒的,就不會認為臣說的話逆耳了。臣冒著大不敬之罪也要奉勸娘娘,收回此心。”

馮憑被惹的很生氣。韓林兒自知道說話不好聽,得罪了她,說完也就自請退下,低頭默默出去了,只盼她能想明白。

馮憑為韓林兒一句話,連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情緒跌落谷底。楊信知道了,又來安慰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