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需要我,我能相幫的自然相幫。”
拓跋泓低頭,沉默不語。
她的話,聽起來像真的,然而他不知道她的內心究竟是幾分真幾分假。人口中說出的話,是不值得信的。有時候,那心情是真的,那感慨也是真的,但心情感慨都不是行動。
半晌,他道:“父皇他死的早,天不假年,如果能多活幾十年,不當是這個樣子。他若活著,朕現在還沒登基呢。”
馮憑道:“興許是吧,可這事不怪天。”
空氣寂靜了一會。
馮憑忽然轉頭,指了指案前的糕點:“皇上餓了嗎?要不要嘗一點,剛做出來的,味道還不錯。”
拓跋泓伸手拈了一塊糕點,放在口中品嚐,的確綿軟,甜糯芬芳,入口即化。他吃了一塊,又吃了一塊,低著頭,慢慢咀嚼著。馮憑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又說在:“這太乾了,喝一點茶潤潤。”
拓跋泓又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這麼一片寂靜地坐著,拓跋泓又有點回想起舊日感覺。他默默地吃那一盤糕點,總共吃了五六個。馮憑側頭看著他,忽然伸手指了指他脖子上,那白嫩的肌膚上有個指頭大小的紅色瘢痕。她疑惑道:“這什麼時候多了個疤?怎麼傷的?”
拓跋泓沒反應過來:“哪有個疤?”
她指了指那塊面板:“這。”
拓跋泓手按著脖子,半晌回過神來,低聲說:“在南邊打仗時傷著了,中了流矢,沒事,已經傷好了。”
馮憑說:“你一個大軍統帥,怎麼跑到前線去了,好歹也是一國皇帝,也不當心著點,以後別這麼冒失了。”
拓跋泓道:“朕知道了。”
他低著頭,沒法告訴她,當時是有多可怕。一隻箭穿透了他脖子,血流如注,他嚇的心都涼了,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那箭只是穿透了面板,並沒有傷到動脈,沒危及性命。
只是留了個疤痕。
若是從前,他大概會嚇的當時就班師回朝,生怕見不到她最後一面。就算沒事,也要回來找她訴苦,要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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