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自然也不會去想,他受了這致命的傷,還能好好地躺在這裡,更別說,這明顯就不一般的傷口了。
她只為他惡化的傷口,感到心驚肉跳,慌忙道:“公子,你先不要動,我去請大夫。”
這樣的傷口,根本不是她一個村姑可以處理的,好在村裡有個赤腳大夫,醫術還不錯。剛將易寒弄回來那會兒,秀兒也是找大夫給看的傷。那時候,傷口還沒有惡化。
說罷,也不等易寒反應,秀兒就跑了出去。
易寒坐在原地,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皺眉望著自己的傷口,若有所思。
等秀兒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揹著藥箱的老者。
老者一看傷口,大吃一驚,連連搖頭,“這傷,我治不了!”
秀兒一聽就慌了,扯著老大夫的袖子求道:“張爺爺,你可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呀!”
他可是村裡唯一的大夫,他都治不了,她上哪兒求醫去。
傷成這樣,眼下沒事,以後也會留下病根的吧!
這樣好看的人,她不忍心。
老者嘆了一口氣,見秀兒兩眼淚汪汪的,心裡也不好受,無奈地說道:“這傷一看就不是尋常兵器傷的,怕是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位公子一看也不是平常人,尋常人一劍穿胸,早就沒命啦!”
秀兒還想再求來著,易寒卻緩緩開了口,“大夫說的對,這傷確實不一般,他也治不了。你送大夫回去吧,這傷我自己想辦法。”
他神色平靜,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可是——”秀兒還想再說些什麼,觸及他的眼神,才訕訕地閉了嘴,苦著一張臉,將大夫送走了。
秀兒回來後,端起桌上涼了的藥汁,道:“公子,秀兒給您去熱熱藥。”
雖然大夫說不能治,可也不能什麼努力都不做。
易寒道:“不用,你出去把門帶上,我要運功療傷。”
秀兒一聽,眼裡反倒溢位幾分欣喜安慰來,心裡想,這位公子中的是刀傷,或許是會武功的,能將傷口裡的東西逼出來也不一定呢?
想到此,她連忙出去了,還乖乖地將門帶好了。
這一刀實在砍得狠,易寒忍著痛楚,盤膝坐好了。
之所以說大夫治不好,主要是傷口外的黑氣在作祟,不斷撕裂著傷口,讓它無法癒合,更會不斷腐蝕著他的肉身。
想要痊癒,唯有將這邪氣的東西逼出來。
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修道的本能卻沒有忘記。
雖然體內空空如也,一點法力也無,但他卻隱約記得自己修煉的主要功法。
他有一種直覺,只要繼續修煉這套功法,對自己的傷勢和記憶的恢復都很有好處。
除了剛起來的激動,易寒又恢復了原本溫潤的模樣,只是這溫和之中,卻帶了一種若有似無的疏離,這倒與他往常的作風沒有兩樣。
易寒,看似柔和,其實也是個冷清之人。
他對師門忠誠,對師長尊敬,對天下仁慈,都是出於大義,大仁,卻沒有存多少私心。這樣的人,是救世的人,或許可以是個好朋友,好師長,卻難以成為一個好丈夫,甚至是好父親。
或許,對於衛瞳這個唯一的徒弟,是不同的吧,但這種不同,也被他牢牢框在師徒的定義之中,不越雷池半步。
但是,秀兒看著這樣溫潤如玉的佳公子,卻無法不心動。
自幼生長在鄉野的小丫頭,哪裡見過這等風華的人物,容顏如仙,氣質出塵,一舉一動都可如畫,跟那些鄉村野夫簡直是天壤之別。
雖說他的笑容沒有多少實質的溫度,但是秀兒,還是會不可抑制地沉迷在他的笑容裡,哪裡還會去想些別的。心思單純的她,也無法看透易寒笑容背後的疏離。
只覺得這人萬般好,真想天天看著他。
易寒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這丫頭太單純了,什麼都寫在臉上。
不過,卻沒心思處理,療傷的程序實在緩慢,照這個情況下,估計得好幾個月。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不能以這種狀態走出去,若是碰到傷他的仇家,未必能這麼好運地活下來。此處,倒是個很好的臨時落腳點。
對於秀兒,人家女孩子都沒說什麼,他要是貿然拒絕,反而顯得自作多情。他所能做的,就是保持一顆平常心,不至於讓她誤會。
這個時候,衛瞳也心急火燎地趕到了銅陵山,這一代有好幾個村莊。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