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了。”
“我們需要他,”亞蓮恩提醒大家,“他的劍倒不一定,但他的城堡必不可少。”
“高隱城並非多恩唯一的城堡,”“斑點”希爾娃指出,“還有很多愛戴你的騎士。比如德雷。”
“是的,”他確認,“我有一匹好馬,一把寶劍,而能與我相提並論的騎士只有……好吧,實際上還是有幾個。”
“是幾百個,爵士先生。”蓋林道。
亞蓮恩留下他們互相取笑。除了堂姐特蕾妮,德雷和“斑點”希爾娃是她最親近的朋友,而蓋林自他倆在他母親奶頭上喝奶開始就一直揶揄她。此刻的她無心嬉笑。太陽已經消失,天空繁星密佈,多得怕人。她背靠一根雕紋柱尋思,無論弟弟身在何處,是否也在凝望同樣的星空。你看到那顆白星了嗎,昆廷?那是娜梅莉亞的星,燃燒得熾熱,而後面那條乳白色飄帶就是她的一萬艘船。她的光輝如此耀眼,不比任何男人差,我也將如此。你搶不走我的繼承權!
昆廷被送往伊倫林時還很小,按母親的話來說,是太小了。孩子們並非在諾佛斯裙撫養長大,而梅拉莉歐夫人始終不肯原諒道朗親王將兒子從她身邊帶走。“我跟你一樣,不希望如此,”亞蓮恩曾偷聽見父親說,“但這筆血債是我們欠他家的,而昆廷是奧蒙德伯爵唯一願意接受的籌碼。”
“籌碼?”母親尖叫,“他是你兒子!什麼樣的父親會拿自己的骨肉來還債?”
“當親王的父親。”道朗·馬泰爾回答。
道朗親王仍然假裝她弟弟跟伊倫伍德大人在一起,卻不知其早已在板條鎮被蓋林的母親發現了。弟弟扮成商人,夥伴中有一位是弱視,跟安德斯伯爵那個放蕩兒子克萊圖斯·伊倫伍德一模一樣,還有一位是精通各種語言的學士。我弟弟沒有他自以為的那麼聰明。聰明人應該從舊鎮出發。雖然行程更遠,但更安全,也許不會被認出來。亞蓮恩在板條鎮的綠血河孤兒中有很多朋友,其中某些人很好奇,為什麼親王要跟領主的兒子一道化名遠行,偷偷搭船穿越狹海。有人夜裡爬進窗戶,撬開昆廷的小保險箱,發現了裡面的卷軸。
若能證明這次穿越狹海的秘密行動是昆廷自己的計劃,與他人無涉,亞蓮恩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他所攜帶的羊皮紙上蓋有多恩領馬泰爾家族的長槍貫日紋章,蓋林的親戚不敢拆印閱讀,這……
“公主。”傑洛·戴恩爵士站在她身後,一半在星光中,一半在陰影裡。
“你尿得怎樣了?”亞蓮恩嬉戲地詢問。
“沙子挺感激的。”戴恩單腳踏住一座雕像的頭,那顆頭原本屬於某位處女,然而沙子磨平了她的臉龐。“我尿尿的時候在想,你這個計劃似乎無法達成你的目標。”
“我的目標是什麼,爵士?”
“釋放‘沙蛇’。為奧柏倫和伊莉亞復仇。記得《多恩人的妻子》那首歌吧?你想品嚐獅血的味道。”
這些,再加上我的繼承權。我要陽戟城,我要父親的寶座,我要統治多恩領。“我的目標是伸張正義。”
“管你叫它什麼。給蘭尼斯特的女孩加冕是個空洞的姿態。她永遠坐不上鐵王座,你也得不到想要的戰爭。只怕獅子沒那麼衝動。”
“沒那麼衝動?小獅子死了,剩下兩隻崽,誰知道母獅喜歡哪隻?”
“她自己窩裡那隻。”傑洛爵士拔劍出鞘,利刃在星光中閃爍,猶如謊言一樣鋒利。“你得靠這個發動戰爭。不用金冠,用鐵器。”
我不會謀害兒童。“收起來。彌賽菈受我保護。而且亞歷斯爵士決不會允許誰傷害他寵愛的公主,這點你一清二楚。”
“不,小姐,我清楚的是,戴恩家數千年來一直在殺奧克赫特。”
他的傲慢令她呼吸急促。“在我看來,奧克赫特也殺了同樣多的戴恩。”
“我們都有自己的家族傳統。”“暗黑之星”還劍入鞘,“月亮升起之時,嗯,你的模範騎士來了。”
他的眼神很銳利。騎在灰色高頭大馬上的果然是亞歷斯爵士,亞歷斯催馬在沙地上疾馳,純白披風威武地飄蕩。彌賽菈公主坐在他後面,裹一件帶頭巾的長袍,隱藏起金色鬈髮。
亞歷斯爵士扶她下馬,德雷單膝跪倒,“陛下。”
“主人。”“斑點”希爾娃跪在他身邊。
“女王陛下,我是您的人。”蓋林雙膝跪地。
彌賽菈很疑惑,她抓住亞歷斯·奧克赫特的胳膊。“他們為什麼叫我陛下?”她用抱怨的口氣問,“亞歷斯爵士,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