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天黑夜,天空都佈滿濃密的灰色陰雲,沒有太陽和星星助她辨認方向。
當晚,他們早早紮營,營地位於一座山嶺之下,閃著綠光的沼澤邊緣。在灰綠色反光中,前方的地面看起來相當堅實,但等騎過去,泥巴一直沒到馬肩。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折回比較堅實的地方立足。“沒關係,”克萊勃保證,“我們待會兒回山上去,然後換一個方向下來。”
第二天的進展仍然不大。陰暗的天空下,斷斷續續的雨水中,他們騎過鬆林和沼澤,經過水塘、山洞以及一座座荒廢的古老要塞,要塞的石塊上覆滿苔蘚。每堆石頭都有一個故事,機靈狄克娓娓道來。照他的說法,蟹爪半島人用血來澆灌松樹。布蕾妮的耐心快耗盡了。“還有多遠?”她終於發問,“我們一定見識過了蟹爪半島的每一棵樹。”
“根本沒有,”克萊勃反對。“不過我們快到了,看哪,樹木越來越稀疏,靠近狹海了。”
他口中的小丑或許就是我自己在水塘裡的倒影,布蕾妮心想,然而走了這麼遠,沒法回頭。她委實疲乏極了,長時間騎馬,更令大腿僵硬似鐵。最近,她每晚只睡四小時,睡覺時還堅持讓波德瑞克看護著。如果機靈狄克想做沒本錢的買賣,她可以肯定就是在這裡動手,在他熟悉的地盤內動手。他可以將他們引進強盜窩,那兒有跟他一樣陰險的同夥;也可以領著他們兜圈子,等騎手趕上來。自離開布倫大人的城堡後,他們沒再見到那人的蹤跡,但這並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