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嗔道:“阿鶴,你怎麼這樣頑皮?還不把手拿開。”
赫連洪鬆開手笑道:“你也糊塗了,連我都會認錯。”
赫連漪其實早就認出來,不過是與他逗趣罷了——女子的手哪有這樣粗糙。
她嬌媚的一笑,“我哪曉得你會過來?你也真是大膽,連我洗浴時都敢闖進來,父王知道了會如何罰你?”
她說是這麼說,語氣裡卻沒有半分責怪,顯然並無向北蕃王告狀之意。
赫連洪捏了捏她的肩膀,輕佻的說道:“父王哪會指責我?他比我也乾淨不到哪兒去。”
赫連漪打落他的手,揚眉看著他笑道:“你也就會在我跟前放肆,那正正經經的貴人你就不敢惹了。”
“哦,你說的是誰?”赫連洪明知故問,手上也未肯松落,又悄悄爬到赫連漪背上去。
赫連漪往前躲了躲,呵呵笑著,“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太子妃,還有哪個能入你眼的?”
赫連洪沉默不語。
赫連漪有意激他一激,“我知道你顧慮什麼,還不是怕惹惱了大曆的太子殿下,不好收場。別人可是堂堂正正的儲君,你不過是個徒有其名的大王子,難怪你這個風流浪子也不敢動手了。”
男人的自尊最經不得推敲,赫連洪被她說得心頭火氣,半掐著她的脖子道:“你以為太子妃是那麼好得手的?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我又不是傻子,犯不著為這個惹一身腥。”
“那你可就想錯了。”赫連漪格格笑道,“大曆的女子最看重名節,一旦被你沾了身子,只怕不但不敢告發,往後還得由著你擺佈。憑她是平頭百姓,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都拿你沒法子。”
赫連洪心中一動,瞅著她道:“我去找她,你倒不吃醋?”
赫連漪按捺住唇邊的一抹暗笑,攀上他的脖頸,並點了點他的鼻樑說道:“你當我是那樣心胸狹窄的人麼?我只要你的心在我這兒,我就別無所求了。”
赫連洪算的什麼,不過是她眾多裙下之臣中的一個罷了。她哄著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不過是為了藉助他的力量,出盡胸中一口惡氣——那次賽馬時的屈辱,還有當面磕頭下跪的怨恨,赫連漪每每回想起都覺得牙根發酸。那女人不是自詡矜貴嗎?也該讓她嚐嚐受盡侮辱踐踏的滋味。
她倒不信,一個失去貞節的女人,以後還有臉在她面前耍橫。
赫連漪這般想著,兩片豐滿的嘴唇貼上赫連洪的面頰。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這具身體就是她的本錢——那個女人萬萬比不了的。
赫連洪呼吸粗重,也牢牢扳住她的肩頭不肯放開,如同交纏在一起的兩條軟肉。在模糊的熱氣中,他已將眼前人想象成傅瑤的影子,那樣端莊婉約的女子,不知匍匐在他身下時會何等銷魂。
赫連洪的動作越發發狠起來。
第121章 採筍
元禎的腳傷本來就不重; 只是他故意拖拖延延; 才費了好些日子痊癒。但傷好之後; 他就不得不去皇帝跟前盡忠和盡孝了。
安王走後,成德帝眼前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自然更加器重。但所謂任重而道遠; 皇帝對他的指望越多; 元禎肩上的擔子就越沉重。當然無論喜與不喜; 他都得盡力將皇帝吩咐的差事辦好,身為太子; 這原是應當承擔的。
待元禎出去後; 楊凡奉了一盞熱茶到皇帝跟前; 笑著說道:“太子殿下如今真是越來越沉穩了; 前些時安王險些被一隻狍子嚇出病來; 太子倒好,連那樣兇悍的野狼也不怕; 當真叫人敬畏。”
成德帝淡淡道:“太子畢竟是朕的長子; 若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朕也無須重用他了。”
又冷冷的看了眼楊凡; “你也無須再替安王說話; 無論是與不是,朕只當放棄這個兒子。既然安王如此不當大用; 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楊凡便噤了聲,他這段日子屢屢為安王與貴妃說情; 恐怕皇帝早就惱了他。要不是念在他做事尚且忠誠可靠,只怕已經將他的人頭扔去喂狼了。
他自然得見好就收。
皇帝出了一會兒神,道:“等會你替朕去看看淑妃,問問她可還有什麼缺的,別叫人虧待了她。”
楊凡忙答應下來,一面卻也思忖著:高氏母子眼看已翻身無望了,他要不要再尋個靠山才好?淑妃……周淑妃如今正得聖寵,論起人選,自然是她最合適了。
楊凡憶起那位娘娘溫柔的模樣,模糊間竟有幾分畏懼。不知怎的,哪怕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