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到傅瑤身邊,拉著她的手,毫不掩飾親暱,“只要是阿瑤的孩子,孤都喜歡。”
傅瑤翻了個白眼,懶於掙脫——她方才行禮也只是做做樣子,連床榻都沒下,反正元禎不會真要她跪的。
恃寵生嬌就恃寵生嬌好了,多少人連嬌的機會都沒有呢。且她懷著身孕,自當嬌貴一些。
眾人看在眼裡,還有什麼話可說呢?當一個男子對你好的時候,說的或許盡是些甜言蜜語,不見得是真心話,可她們爭的,不就是這一點表面的容光嗎?
三夫人由於方才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心下好沒意思,也沒心思待下去。
大夫人更厭惡這樣膩膩歪歪的場景。至於陳氏,也覺得不要打攪兩人比較好。
三人齊齊起身告退。
元禎沒有攔阻,只說了些客套話,並吩咐張德保:“去庫房取幾匹好綢緞並頭面首飾,別讓夫人們空手而歸。”
三夫人喜不自勝,連連道“這怎麼好意思”,卻又聽元禎說道:“二夫人是傅良娣的生母,她的東西該添上一倍。”
三夫人臉上的笑容便失了一半,旋即又振作精神:罷了,得了賞賜就不錯了,反正太子殿下賞的東西,多半都是好東西。
她總是很能給自己打氣。
傅大夫人始終神情淡淡。
傅瑤也叮囑了母親注意保養身子,別為不相干的人事慪氣,陳氏連連答應著。
三人正要離去,傅瑤偏又叫住,“大伯母,您稍留一下,我有話同您說。”
傅大夫人臉上一僵,她只想安安分分出宮,怎麼獨獨留下她來?這傅瑤別是想找茬吧?還是因為方才那些話得罪了她?
老實說,她現在真有點怕這位侄女:光憑傅瑤能把太子哄得團團轉,這份手段就不容小覷了。
良娣的命令她可不敢不從,何況有太子在,傅大夫人只好老老實實站到一邊。
三夫人得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親親熱熱地挽起陳氏的胳膊,“二嫂,咱們先走吧。”
傅瑤要趁機教訓大夫人,她還真是喜聞樂見。
教訓的越厲害才好呢,三夫人不無快意地想。可見她對於方才大夫人的針對之語耿耿於懷。
元禎仍舊纏著傅瑤不放,扭股兒糖一般在她身上巴著。傅大夫人看得臉紅心跳,她們家一向古板方正,又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婚,就是傅大老爺年輕的時候,也沒這麼粘著她。沒想到天家風氣開放至此。
大夫人輕輕咳了兩聲。
傅瑤將元禎推開,“殿下,您先出去避避,我有事要忙。”
敢這麼跟太子說話,真不怕掉腦袋。傅大夫人看得大驚失色。
下一幕更讓她驚掉眼球,太子居然老實地點了點頭,“好。”說著帶上門出去。
這完全是將太子玩弄於股掌間呀,她們傅家怎麼出了這樣一個禍水。傅大夫人感慨萬千。
傅瑤不清楚她的想法,更不覺得自己是禍水——她跟元禎說話方式一向如此,她覺得挺自然的。
傅瑤輕輕喚道:“大伯母。”
大夫人從沉思中驚醒,忙坐過來,“是。良娣有什麼吩咐,只管明言。”
見識過元禎對傅瑤的態度,她哪還敢輕慢這個侄女?
傅瑤笑道:“伯母莫慌,我留下您不為別的,是想談一談五姐姐的事。”
“珍兒?”大夫人詫道。傅珍在數月前就已經嫁去程家了,有什麼好談的?
傅瑤沉吟了一會兒,“大伯母可清楚,五姐姐月前曾在外散佈謠言,有意中傷於我?”
那一回的事她想的很明白,郭叢珊與穆懷英如何知道秦爽的底細,必定是聽了些風言風語才會設計,而能散佈這個流言的,就只有通曉內情的傅珍。
“竟有此事?”大夫人更吃驚,“究竟是何謠言?”
傅瑤搖了搖頭,“伯母若想知道,回去問五姐姐就成了。總之,此事關乎我的清名,若處置不當,非但會引得太子殿下生疑,更有甚者,會給傅家滿門帶來滅頂之災。所以我在這裡跟伯母說清楚,就是希望您能好好管教五姐姐,萬勿讓她再生出事端,否則,累及的不是我,是整個傅家。”
大夫人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所謂清名,自然是關乎男女之事。她倒不在乎傅瑤的處境,但的確如傅瑤所說,她與傅家同在一條船上,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確不容小覷。
大夫人面色沉鬱,“良娣放心,回去後我必定與她好好分說。”
她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