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廊裡,看著天空發呆。
謝青喬的耐性越來越少,但臉上依舊掛著令人心安的淺笑。大家都以為她沒事,但每當她掛上那虛偽的笑容,就有個人打著哈欠幽幽經過。
這天,謝青喬正往後院走著,突然發現陳寶寶一人坐在院子裡發呆。這段日子的相處,她發現那二人之間變了很多。尤其是周子軒,似乎沒有之前那麼討
厭,可陳寶寶卻漸漸的沒了昔日的爽朗。謝青喬輕輕走了過去坐在陳寶寶身邊,她們兩個在某種意義上是相似的。
“幹嘛一個人坐在這裡?”謝青喬拍了拍陳寶寶,同以前與她聊天一樣。
陳寶寶抿著嘴唇輕笑著:“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來你有心事啊。”謝青喬探過頭悄聲問道:“關於周子軒?”
陳寶寶一愣:“你倒是還有閒心關心別人。”
謝青喬攤手道:“嗯,別人我倒是沒那個閒心。不過你陳寶寶,我這心裡還是有一部分分給你的。”
見著謝青喬指著自己的心口有趣的模樣,陳寶寶噗嗤一笑。過了半響,她輕聲道:“是啊,是關於那個人。”
唔……周子軒在陳寶寶哪裡已經從混蛋晉級到人了,可喜可賀。謝青喬心中暗想,嘴裡又道:“能來聽聽嗎?”
陳寶寶嘆口氣:“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以前只是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整天惹是生非。可這次出來這麼久……”著,陳寶寶沉默了會兒,抬起頭一臉疑
惑的看著謝青喬:“他一個富家子弟,居然對老百姓的普通生活了解的很多。一路而來,各地風俗他居然也都知道。咱們在路上遇到了幾個病人,他嘴裡著渾
話卻還是將那些人給救了。我簡直懷疑這個周子軒不是我原來認識的那個人!”
謝青喬靜靜聽著,陳寶寶苦笑道:“可越是這樣,我就覺得我自己以前的行為非常可笑。如果他是個好人,那麼在雲州城的時候他為什麼還要做出那些傷
人的事。我就好像一個跳梁醜一樣在他眼前表演著各種滑稽的動作……”
“他怕血,你知道嗎?”
陳寶寶點點頭:“我問過原因,但沒有結果。”
“也許……他也像唐昊陽一樣,有些事不願意想起來?因為一旦想起,就會傷心。”謝青喬也不知這話到底是對誰。只是陳寶寶站起身來:“我再想想。
”繼而一臉輕鬆的聳肩:“其實兩個完全不瞭解對方的人硬塞在一起真的很痛苦,我想……不如早點分開反而會好一點。”罷,信步離開了。
謝青喬依舊坐在哪裡,過了許久終於道:“你還要在樹後站多久?”
話音落,周子軒訕訕的走出來,尷尬笑了兩聲:“那什麼,挺巧啊。”
謝青喬沒工夫跟他繞圈子,直接道:“剛才她的話你都聽見了。”
周子軒微微別過頭,謝青喬道:“你真的打算和離嗎?”
身子微微怔住,他……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自從他五歲被家人送去學醫,十載春秋後回家,便被告知兩年後娶親,他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也
沒有關心過自己娶得是誰,只是朝著父母點頭稱是。
“我的故鄉,有一種植物叫洋蔥。”
周子軒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對面之人,剛才不還是在談論陳寶寶嗎,怎麼突然扯到什麼什麼洋蔥?
“你沒有見過,不過洋蔥這種植物有個特點,越靠近它的人就越容易流淚。”謝青喬自顧的著:“世上最可悲的莫過於上這樣的人。越靠近就越傷心,雖
然很傷心,但一旦上了就想要得到對方的心。雖然越靠近就會哭的越厲害,但依舊剋制不住自己,便一層又一層的撥開它,看看它的心裡到底裝著什麼。”
周子軒沉默不語,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謝青喬在什麼。
“只是上洋蔥的傻子不知道當她撥開洋蔥最後一層皮後才會發現,其實洋蔥根本就沒有心。”只有真的很這個人,才會將自己的真心奉上,仍由踐踏。而
當兩個人都沒有心的時候,也就到分開的時候了。
謝青喬什麼時候離開的,周子軒沒有在意。這幾天,他冷眼看著謝青喬和唐昊陽之間的種種。那天夜裡,謝青喬朝著唐昊陽怒吼的話,他都聽到了。那個
人:“全世界難道就你一個人最可憐嗎?”
是的,周子軒一直覺得他就是最可憐的那個人。因為父親喜歡醫術,便將五歲的他送到那個醫痴手中,一待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