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犧牲的。
易澤墨色的雙瞳陰晴不定,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向下彎曲的唇角勾勒一抹的桀驁弧度,暗藏極憤怒、極隱忍的掙扎。他壓低嗓音,一字一頓問:“就像你當年對她一樣?”顧及有司機在場,他並未道出母親的名字。
倪世海剛毅的臉龐立刻一沉,表情有些複雜。愧疚之心他多少是有的,否則也不會在四年前與母子倆相認。只是,日日周旋於利慾薰心的名利場,他無暇回顧前塵往事,叱吒影視圈的無限風光早已將昔日的悵然消磨的很淡。況且,他正在補償,——用金錢與權勢彌補私生子缺失的父愛。
“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倪世海的話鋒一轉,不動聲色問道,“小雅的事情,你能妥善解決嗎?我不想因為她給倪氏帶來太多的損失。”他刻意咬重“太多”二字,言外之意,他可以為親家放棄一些蠅頭小利,但改變決定是不可能的。
慍怒、忌恨,在易澤的胸腔內升騰,宛如滾滾洪流湧向他的心口,無處可去。他捏住報紙的指尖不斷加重力道,這一刻,他恨不得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狠狠扔到倪世海臉上!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必須得到生父的信任。
所以他沉聲答應:“我會解決的。”
倪世海眉宇間的陰霾散去,滿意的笑了笑。看來這趟接機不虛此行,兒子終歸與他是一條心的。
一路無語,直到轎車停在水榭雲天,倪世海緩緩降下車窗,對著易澤的背影說:“等我有空上去你那裡坐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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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澤進門,家裡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平常這個時候,喬雅不是在家看電視,便是上網,就算她有事遲歸,也會提前告訴他。
易澤隨手掏出手機,撥打喬雅的電話。她沒開機,直接轉去語音信箱。他又接連打出兩通電話,蕭嵐同樣聯絡不到喬雅,而喬家看到來電顯示,壓根拒絕接聽。
大理石窗臺上的水仙花尚未綻放,但已嶄露翠綠的嫩芽,含苞待放。佇立在窗前的男子身形偉岸,周身瀰漫冷漠與孤寂。易澤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淺黃色的花骨朵上,心裡再次泛起陌生的不安……是否他每走出一步,便意味著將自己的女人推的愈遠?他隨之愈孤獨?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不甜,不知道還有木有花花了(╯…╰)/
其實零度是親媽,下一章有福利……頂風作案,親們要低調哦。
☆、狼君——愛上棋子
水榭雲天,牆壁上的石英掛鐘指向凌晨兩點。客廳燈火通明,水晶吊燈散發明亮的暖光,低垂的流蘇式樣簡潔,一串串小圓珠璀璨、晶瑩。餐桌上立著兩支空蕩蕩的紅酒瓶,旁邊的高腳杯剩下小半杯猩紅的液體,杯壁沾著點點酒漬。
大門發出輕響,喬雅一進屋,直接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男人身上帶著酒氣,結實的雙臂緊緊纏住她的細腰,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即使在床上痴纏時,易澤也從未像此刻這般迫切的擁抱她。
“你弄疼我了。”喬雅牟足力掙扎,試圖掙脫他的臂彎。
易澤的力道不松反重,“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沙啞的嗓音透著一種酷似劫後餘生的慶幸。
親密相擁的曖昧姿勢,喬雅清晰地感觸他的心跳,急促、猛烈。她的手臂垂在身側,修長的指尖輕微顫抖幾下,終究沒有摟住他的腰。
易澤的俊臉埋入她的髮絲,鼻息纏繞陌生的煙味,“你去黎辰坤那裡了?”他的語調低沉,透著不滿和埋怨。
“是。”她繃直纖細的後背,大方承認。
“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單獨和他見面……”
喬雅梗著脖子,生硬的打斷他,“辰坤是我的朋友,我想什麼時候見他是我的權利。”
緊攥在她腰上的大手鬆開,易澤不以為意的挑眉,“你在說氣話。”
“我沒生氣。”失去滾燙的擁抱,喬雅全身泛起微涼的寒意。
他的口吻恢復淡然,“小雅,你想問什麼儘管問。”易澤清楚,她為倪氏挖角一事憋著氣。
她的唇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悠悠問道:“問與不問有區別嗎?你會給我第二種解釋嗎?”
不容他反應,喬雅已經自問自答:“你幫我爸拖延喬氏的收購案,倪瑞不甘心,故意趁你不在時狠捅我們家一刀。他這招夠快,夠毒,讓你百口莫辯……”話音一落,她執拗地盯住易澤的黑瞳,“我說的對嗎?”
杜撰的藉口被搶,他面露詫異,薄唇輕抿,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丫頭的聰明與犀利,是他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