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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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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這是全體圍觀群眾一起漏氣的聲音。

柳蓉看著常露韻一臉也不知是真淡定還是假淡定的表情,從包裡把複習本遞過去,一臉呆滯地說:“我感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感情被森森地浪費了。”

常露韻的手悄悄地從底下伸出來,掐住她的腰,擰。

然後……沒有然後了,高考時間到了。

白玉列出了整整一頁“高考注意事項”,從集合時間到答卷順序到注意飲食,事無鉅細地全部寫了出來,叫顧清陽列印了幾十份給全班同學發下來,柳蓉目光詭異地看著那張紙條,覺得這位不苟言笑的班主任好像忽然化身成了喋喋不休的老母雞。

七班牆上貼的錦旗獎狀以及勵志條幅再次被摘了下去,教室的牆壁被清空,臨走的時候,柳蓉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教室,忽然有種人去樓空的蕭條感。

高中的最後一天了,就要離開這裡了——她默默地想著。一邊是釋然,一邊又不知為什麼,有些隱約的傷感,好像無論是什麼事,無論自己以前是多麼不情願,到最後一次的時候,總會讓人有些悵然。

顧清陽在和白玉說話,看見她走過去的時候,顧清陽特意停下來,和她打了個招呼,他好像想說什麼,最後卻也只是眯起那雙很像狐狸的眼睛笑了笑,說了一句:“好好考。”

算是和解。

好好考——我們雖然不是一路人,可我想要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多遠。

高考第一天,送考的家長和送別的學校來一中考場的學生的校車排出了十里長街,天氣還算好,門口很多家長,一中本土人士提前一個半小時到學校找班主任集合,放眼望去,整個操場都是不同班級各自的小圈子,各種“必勝”的口號此起彼伏,活像給出門右拐三百米處的“必勝客”做廣告的。

剛上高中那會,柳蓉那極其跳躍的大腦裡有時候也會沒邊地暢想一些事,比如一生一次的高考會不會很緊張啊,會不會像別人說的那樣,緊張到極致,一屁股坐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啊。

事實證明,她其實是多慮了。

經過了無數次模擬考試,好像兩個小時做一張數學考卷,兩個半小時做一張理綜考卷,都已經變成了一種吃飯喝水一樣理所當然的本能一樣,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現一張一個半小時的數學試卷,估計她還會很不屑地想,這也是考試麼?

總之,就是她坐在高考考場裡,聽見監考老師開始宣讀考場紀律的時候,居然有些詫異,想著……這就是高考了麼?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做幾張卷子而已,可老師家長們如臨大敵地說這是決定命運的十二年戰鬥的決戰,於是就特別了……

命運,其實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隨波逐流得很,也頑固得很,什麼是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東西呢?有人說是性格,有人說是有沒有一顆強大的心,有人說是機緣巧合、三生註定。

反正……不應該是青春期時候進行的一場基礎文化課考試,否則就太兒戲了,也太可笑了。

高考真的是一件沒什麼特別的事。

第三十七章 那年盛夏

最後一門英語考試終於結束,柳蓉覺得好像自己整個人都懶了下來,身上有什麼東西忽然沒了,整個人都是輕的,輕得她有些迷茫,揹著包迷迷糊糊地在車站等車,第一班來了,由於她神遊得太遠,等車開走了,那已經脫離地球繞太陽系飛行一週的思維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上去的。

只能等第二班。

經過了高考,她的身份就變了,不再是被家長老師們監督的小孩子了,沒有人會再規定不可以燙頭髮、不可以談戀愛、不可以進網咖,他們開始共同擁有了一個美好又沉重的名字——成年人。

公交車依然人滿為患,柳蓉斜跨著書包,雙手吊在拉環上,耳朵裡塞著耳機,放著很吵鬧的音樂,試圖把公共汽車上“咣噹咣噹”的聲音蓋過去,身體隨著顛簸晃來晃去,然後不著邊際地琢磨著——呀,這回可連看小黃書小黃片都能光明正大了吧?

對了,她老爸明確宣佈了,高考過後就放她自由,再也不會過問她的耳機裡放的是英語聽力還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歌。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發現,原來“成年”加上“高考後”,並不等於“自由”。“自由”是個虛無縹緲的概念,每次自以為走到了更寬廣的地方,人心也會變得更大,那曾經仰望過的寬闊的空間很快又會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