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銘心裡發堵。
昨天何念儒為了避免何彥與風雅的單獨相處,命令他跟著一起去鍾南那邊勸架。何彥是病好了,但是傷得那麼重,元氣並未恢復。在***辣的太陽下曬著,很快就出了一身大汗,而島上又在吹風,汗溼的身體被那樣一吹,即使是健康人,也容易生病,況且一個失了血又傷了心的人 ?'…99down'
何念儒動槍之後,有後悔的反應,可是這點悔意和心疼,比起自己的絕對權威,又算得了什麼?
他那樣做,一個極大的原因恐怕是告訴何彥,我讓你往東你就別想往西,你的命脈掌握在我手裡,最好老實點,休想起什麼異心,別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會心慈手軟。
這樣一個父親,又怎麼配說出剛才那一番“孩子必須孝順,不能算計父母”的話呢?
池銘已經有點心浮氣躁了,發怔的時間長了點,花映月捏了一把冷汗,想提醒他,可是又不敢隨便做小動作。
“阿銘?”
池銘一驚,回過神,說道:“我拿不準,因為昨天對彥哥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印象,仔細想了想,好像是瘦了點。”
“既然沒印象,說明他的身體和平時也差不離,病什麼病。”
“也許是昨天中暑了?下午太陽挺大,曬得人頭暈。”
何念儒目光一冷,臉上卻緩緩的綻開笑容,說道:“這倒是有可能。阿銘,走,一起去看看阿彥吧。”
池銘定了定神,站起來道:“好。”
風雅也跟著起身,何念儒道:“你就在屋裡休息,身體要緊,明天婚禮只怕會累著你,趁著今天養養神吧。”
風雅嫣然一笑:“哪兒有那麼嬌氣了。再說醫生也說過,孕婦生活過於靜止,對寶寶發育沒什麼好處,還是適度的走一走比較好。又不是多長的路,上午也不熱。馬上就成你何家的人了,關心下你的孩子,也是我分內的事。”
花映月心裡發寒,風雅笑得如此燦爛,眼中的光芒讓人想起“勝利”這個詞,難道是她率先發現了什麼,然後勾‘引何彥不成,心生恨意,意欲毀了他?
池銘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還傻坐著幹什麼?”
她趕緊起身。
撕破臉之前,戲還得繼續演,他露出不願她去見何彥,卻不得不讓她跟隨的不滿樣,可她在他眼裡讀到了擔憂的資訊。
不管會在何彥的住處遇到什麼事,兩人都必須硬著頭皮過去。
風雅走得很慢,通往何彥在山下居所的路邊顯得尤其漫長,池銘凝視著那一棟精巧安靜的建築,覺得擺在窗臺上的那幾盆開得如火如荼的紅花就像暈開的大片血跡,讓他心跳加速。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花映月,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失策,早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他一定會編造理由,想方設法的把她留在國內,送去楚驍或者陸維鈞那裡。
進門之後,池銘的心就徹底的沉了下去。
每一道房門前都有人站著,客廳的沙發上也坐著人,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精壯漢子,目光銳利,身子挺拔,一看就充滿了爆發力。
這是什麼意思?重兵守衛?
何彥成囚徒了?
池銘抿緊唇,手指彎曲了一下,又舒展開,努力做出不解的樣子:“何叔,這是什麼意思?”
何念儒繼續往前走:“過來。”
一眾人直接進了何彥的臥室,裡面有兩個保鏢道:“少爺一直很安靜,只是關小姐情緒有些激動。”
何彥穿著整齊,神情冷漠,臉色蒼白,靜靜的坐在床上,聽到聲音,扭頭看了看,又淡漠的回過頭,凝視著窗外,冷冷道:“都疑心到阿銘頭上了?現在你還有幾個人是信任的?”
何念儒讓風雅坐下,踱到兒子面前,死死盯著他:“你個逆子,先是對繼母欲行不軌之事,現在又聯合外人,想置我於死地!這種外表清高,內心惡毒的樣子,不愧是那賤人留下的種!”
何彥平靜的雙眸陡然迸出寒光:“把你侮辱我媽的話收回去!她不是你可以褻瀆的!”
何念儒一抬手,狠狠打在他臉上。
花映月驚呼一聲,站在一旁的關瑤瑤撲過來就推他:“不許你碰他!”
何念儒怎會把一個女孩子放眼裡,一把揪住她胳膊,用力甩在地上,風雅冷冷開口:“簡直是不像話,下人生的就是沒教養上不得檯面,不是誰都把你這小潑婦當成寶,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好好管教下,讓她知道什麼是本分!”
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上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