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花映月知道得很清楚。
那天她本想赴約,可是在校門口遇到一個被車撞了的老太太,司機肇事逃逸,她當時猶豫了一下,最後良知戰勝了自私,她與另外兩個同學趕緊把老太送去了醫院。次日她去池銘班上找他,卻被告知他請假。
她忐忑的等到了放學,一回家,池家人除了池筱恬,都坐在她家客廳。她不解其意,過去禮貌問好,誰知池少陽倏地站起來,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又抬腳把她踹倒。她頓時懵了,還好父親配的警衛及時把池少陽制住,何錦繡與傭人趕緊把她扶起來往臥室走。她疼得神智有些模糊,恍惚中聽見父親和池少陽大吵。
她痛暈了,醒來的時候正在醫院輸液,醫生診斷是肋骨骨裂。她再三追問母親,才得知,池筱恬在學校後面的衚衕被一群混混拖走,輪‘奸了。池筱恬的說法是,那天是愚人節,她給花映月開玩笑說池銘在那裡約她,她自己放學就先等在那裡,等著說聲“愚人節快樂”。可不知為何,池家所有人都認為花映月不赴約,是早識破了這個惡作劇,那些流氓,是她找來折辱池筱恬的。
她想法解釋,卻百口莫辯,池銘至此之後,對她的態度壞到了極點。
池筱恬過了一個月才返校,瘦得脫了形。聽說,那些流氓太髒,傳染了性病給她,雖然治好了,可她也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
原來她背了這麼多年的僱兇傷人的罪,只是池筱恬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悄悄躲在那條人跡罕至的衚衕,想看她被侮辱的池筱恬,卻被流氓錯認為是她,然後擄走。
如果那天不是湊巧救了那個老太太,被輪‘奸的,不就是她了?即使隔了這麼多年,花映月也不由得全身冰冷。
池筱恬怎麼會如此惡毒?
她繼續往下翻,池筱恬那濃烈的恨意,不堪入目的詛咒,讓人心驚肉跳。到了最後一頁,她已經沒法保持冷靜,日記本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楚驍遠遠看著兩人,見他們神情都不對了,連忙過去拍了拍池銘肩膀,又扭頭看著花映月:“你們怎麼了?不舒服?先別看這些了,休息下,我馬上打電話讓醫生來……”
花映月眼神又僵又冷,木木的搖頭,飄飄忽忽的說道:“我……還好。我想睡一下。這裡有客房吧?”說完她站起來往門口走,可是太恍惚了,腿絆倒了旁邊的立式復古檯燈,人也跌在了地上。檯燈燈罩是水晶玻璃的,碎了一地,池銘聽到響聲,從混亂與痛苦之中回過神,扭頭一看,搶上前扶她:“映月!”
花映月輕輕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楚驍忙道:“映月,你去哪兒?有事咱好好商量,如果覺得不方便,我回避就好,你可別……”
花映月對他微微一笑,可這笑容讓他覺得心懸在了嗓子眼。
“我別什麼?你怕我尋短見,還是一走了之?這麼多事情我都熬過來了,我沒那麼脆弱。我爸又在你們這裡,我還能跑哪兒去?”
楚驍道:“可你現在這樣子讓人怎麼能放心?”
他越緊張,她笑容越深:“我真的只是想睡一會兒,腦子太亂了。我沒法照顧他,麻煩你幫幫忙。你讓外面的服務生送我去客房就是了,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也好。”這兩個的表現讓他大為頭疼,一個人精力有限,還是專注的照顧池銘這個有病在身的人好。
池銘忽的伸手握緊花映月的手腕。
她一怔,旋即用力的想甩脫。可他手指收攏,如同一個鐵箍子一樣掙不掉,她騰出一隻手去掰他手指也無濟於事,甚至一狠心用指甲掐,他手背被掐出了血印,可他還是不放,一聲不吭,直直的盯著她,眼裡滿是祈求。
兩人這樣,楚驍嚇了一跳,可是他一是對何彥丟來的重磅炸彈不知情,二是這事情牽扯的是這兩人之間的陳年舊事,他沒法深勸。他只能拉住池銘胳膊,說道:“你們都冷靜點,好嗎?映月她不會走的,你放心。誒你別把人給捏傷了。”
池銘如夢初醒,鬆開手,花映月的手腕已經被他握出了明顯的淤痕。
“映月。”他艱難的說出兩個字。
花映月木然的眼中隱隱有水光一閃:“我不會走,可我想安靜安靜。”
池銘不說話了,看那表情,彷彿平靜了些。楚驍趕緊走到包廂門口,囑咐服務生:“帶這位小姐去九號套房休息,還有,你的嘴……”他比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服務生心神一凜,這會所是權貴享樂之地,而其中的客房又分了幾等,九是帝王之數,九號房接待的人,絕對不可小覷。
“楚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