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不了了。花海天在那邊,才能安全。”
花映月也靜了下來。
池銘不再說話,走到落地窗之前的躺椅坐下,凝視著CBD的水泥森林,不遠處就是N市恆潤的門診大樓,淡灰色的玻璃鋼牆體反射著陽光,像一顆璀璨的長晶石。
從高高在上的官宦子弟瞬間跌入泥土裡,那種滋味十年前他就嘗過一次了,這次若是不小心,整個集團都會落入他人手中,他還得再次嚐嚐爬到頂端,又重重跌落,每一寸骨頭都碎得不成樣的劇痛。
他正恍惚,一隻手伸到他面前,拿著個茶杯,她說:“喝點菊花茶吧,你身上的熱毒還沒清乾淨呢。”
他接過來喝了大半杯,灼痛的喉嚨被滋潤得好受了一些,隨手把被子擱在一邊矮桌上,伸長手臂把她攬進懷裡,另一隻手輕輕抬起她下巴,輕輕的摩挲著她柔嫩的面板。
“你先休息下,等會兒……我們好好談談,回濱海的時候怎樣在他們面前演。”花映月凝視著他,低聲道。
池銘的手轉而撫向她的頭髮,許久,說道:“我知道,越威脅你,你越不愛理我。”
花映月眼睛微微發酸。
“以前我拿你爸爸當把柄的時候,維鈞他們都勸過我,花海天在他們手上,他們比我更不可能傷他。”
“……嗯。”
“我也累了。又要和你在一起,又要折磨你爸……這怎麼做得到?我總得放棄一樣,那……我還是放棄折騰花海天吧。他一個植物人,又成了個糟老頭子,你們家被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狠狠給過他苦頭吃,我也算出了氣了。我想過,就算我殺了他,好像我也高興不起來,我家人也活不過來不是?”
“……”花映月沉默,伸手輕輕的捏著他的紐扣把玩。
“他今後如果醒了,我沒法子孝順他,除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會去見他。你也別把他帶家裡,我安排房子和看護給他,你自己常常去瞧瞧他就是了。”
花映月眼淚流了下來,她抬手用力抹去。
池銘嘆氣,又看向外面的風景,十多分鐘後,怔然道:“我爸媽……那是上一代的事了,但是……筱恬肯定會在地下怪我的。”
花映月抬眼看著他:“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我在懸崖邊有些腿軟,所以她拽著我,我只想趕緊脫身,失了輕重。”
池銘抿緊了嘴。
“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