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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啊。”她急得跳腳:“明明就是你借的!”

女孩愕然地看著她,她男朋友起身道:“我們真沒跟你借筆。”她執拗地站著,對方面面相覷。蔣友誼衝過來抓住她,硬把她拖到樓梯間。她大叫:“筆就在她那!”樓梯間空無一人,最後兩個字發出回聲,打著轉傳到一樓。彷彿有兩個人同時在大喊。那聲音到最後,只餘一片嗡嗡的無形聲波,迴旋著反射回來,振盪得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

她的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知道那不過是一支筆,可是找不回來卻如同有鯁在喉,心中莫名的委屈,只想哭,想要找到它,握在手裡才甘心。

她孤獨地站立著,樓梯間的牆壁半新不舊,有許多人的信手塗鴉。紅心相交或者共一傘下,旁邊往往繪有一對簡單的小人,嘴唇是上翹的半個圓月,眼睛眯成小小的兩個點。還有許多碩大的愛字,有的用雙線勾勒出華文彩雲體。旁邊用小號字型寫著某個人的名字。也有加了大嘆號的恨字,每一筆畫都深深地刻進牆壁的漆面中,看得出筆尖斷裂續寫的痕跡。

炫無論愛與恨,熱鬧紛呈、轟轟烈烈。

書只有她在哭,無論愛與恨,都是別人的故事,通通與她無關。不時有辦完登記的情侶從她身旁走過,好奇地打量她,目光驚訝而憐憫。

蔣友誼一步一步走到三樓和二樓之間的平臺上,手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她聽見打火機的聲音。一下,兩下,第三下點著了,淡淡的菸草味瀰漫開來,將他籠罩在一片青煙中。

昨夜她去衛生間,聞到菸草的味道。蔣友誼是不抽菸的,家中連一個菸灰缸也沒有。

你是我的新娘【10】

她沒有想到是他,那淡淡的煙味聚攏在蔣友誼的身周,在陽光中緩緩向四周消散。他穿的很少,薄薄的呢子大衣裡只有一件雪白的襯衣。大衣的色調,接近菸灰色,被冬日的陽光一照,顏色越發顯得淺,彷彿蔣友誼整個人被吞進了他自己製造的煙霧中。

或許是因為她站在高處,第一次俯視蔣友誼,他失去了高大身軀的優勢,兩個突兀的肩頭現出伶仃的瘦削。她心神(炫)恍(書)然(網)一震,眼淚不知不覺停止,只是胸中那口氣,始終不得消散,身體一動,就湧出一股酸楚。

她下樓來,走到蔣友誼身邊。他不曾抬頭,看見紅色的圓頭鞋,立即把煙掐滅。細長的白色香菸餘了半隻,他使勁一捻,灰色的水泥臺階上烙上一個深褐色的圓,未燃燒殆盡的細密菸絲從撕裂的紙縫中掉落出來,彷彿小小的螞蟻正在覓食。

他站起身,立即高出她一個頭。她離他太近,不得不仰視他。方才對他的感覺,彷彿只是瞬間的錯覺。

她說:“友誼,我不要那隻筆了。”

蔣友誼點了下頭,抱住她。他的臉貼著她的臉龐,滾燙滾燙。她靜靜地讓他抱著,全身的疲倦被他身體的熱量蒸發出來,她說:“友誼,我們回家吧。我困了。”

出了門已是中午時分,早晨的陰冷換做乾燥的暖陽。車裡變成了玻璃陽光房,照得人睜不開眼。她的頭一下一下點著,漸漸瞌睡過去。

醒來卻是被急剎車的聲音驚醒的,蔣友誼一個箭步跳下車。她迷迷瞪瞪地向外望,車前方擋著一個人。

是那天那個人,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面孔表情都很熟悉,可是無論如何她也記不起他是誰。

蔣友誼幾步到了那人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揍下去。那人反應極其快,立即抓住他的手腕,蔣友誼一時竟然甩不脫。

她急忙跳下車大喊蔣友誼,這一次,蔣友誼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喊叫,那個人也不曾看她。兩個男人,同時鬆開對方瞬間又再次出手。

愛的自私【1】

蘇子不曾見男人打過架,何況他們招招竟是專業水平,一出手把對方往死裡招呼。她知道蔣友誼常常去練跆拳道,他出手迅速,但對方顯然經驗老道,掌風狠戾,一時分不清輸贏,雙方都中了幾回拳腳。

蘇子急得大叫,兩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一心想著將他們分開,忘了拳腳無眼,衝到兩人中間。蔣友誼的拳頭已經朝著她直直飛去,這才看見蘇子,他神情大變,然已經來不及收手。眼見就要發生慘劇,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硬生生插到蘇子面前。只聽咚的一悶響,拳頭狠狠地撞擊到皮肉。那人立即痛得縮了身子,捂著下腹冷汗淋漓。

蔣友誼失聲叫道:“你……”嘴唇張了張,後面的話咽回肚中。嘆了口氣,將蘇子拉到自己身後,蹲下身去看他。

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