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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到底,偌大的城市,從來就沒有屬於她自己的家。

她在旅店住了半個月,貸款買了套一居室的二手房。小區建了許多年,樓道里連個燈也沒有,天黑了摸著又髒又拈的扶手,順著殘破的臺階一直到頂樓,中間那個不到三十平方的屋子,是屬於她的。她擰開房門,摸索著拉開燈繩,牆面昏黃,老式的木窗掉了綠漆。

值得愛的人【8】

她全身心投入到裝修上,在建材市場買了牆漆和滾刷,用報紙折了帽子,自己動手刷牆面。她並不專業,但刷得認真,在夕陽下,牆漆色澤勻稱。她看著海藍色的房間,滿意地點頭。

傢俱也送到了,其實不過一床一沙發和一張小茶几。附近有個菜市場,鍋碗瓢盆什麼都賣,她來回跑了幾趟,廚房也算置備下來。衛生間很侷促,淋浴的時候不能轉身,熱水器是為數不多的電器之一。等洗完,鏡子早蒙上一層厚厚的呵氣,用毛巾擦乾,現出一張不帶血色的臉,下巴尖銳的能扎人。眼睛卻很明亮,熠熠生光,有一種熱情過度的癲狂。

她從來不能同時做兩件事,看電視的時候會聽不到別人跟自己說話,去超市買洗衣粉,卻記不起來順便買香皂。她的專心致志見了成效,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這些日子每天干到一兩點,她本不是能熬夜的人,等徹底打掃完環顧海洋般的房間時,每一塊緊繃的肌肉都鬆懈下來。她覺得累,累得倒在枕頭上昏昏睡死過去。醒來時記得依稀記得做了夢,夢裡在公交車上顛簸,倒換了無數輛車,卻依然到不了要去的地方。夢做的累,清晨在床上發了好一會愣才緩過來,下樓到街邊的報刊亭買報紙,翻到招聘專版,圈圈叉叉。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剛畢業的日子,那個時候的她坐在宿舍的鐵床上,也是這樣翻看各類招聘資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找工作對她並不是很難,重點大學畢業又有良好的從業經歷,她沒什麼進取心,甘心做一個小職員。現在極缺錢,很快在一家小公司安定下來,每天朝九晚五,兩點一線。第二個月給家裡增加了一件電器,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掛在小小屋子的牆壁上,幾乎有影院般的效果。每天回到家,便開啟,畫面變幻,電視裡的人嬉笑怒罵,好不熱鬧。

值得愛的人【9】

漸漸的和鄰居熟識起來,有熱心的老太拉住她問東問西,得知她一人居住時,好事地要給她做媒。她只笑,不肯。老太三番五次爬上六樓來敲門,她實在躲不過,便說自己已婚,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老太眼尖,在屋子裡掃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男人的衣物,連張婚紗照也不曾擺,立刻知道她在敷衍,很是不悅。她想了想,在床底下的儲物櫃裡翻了翻,將結婚證拿給老太看。

老太一看到蔣友誼的照片,立即癟了嘴,自己給介紹的人可沒有這般俊美的相貌。雖然仍是不悅,但悻悻而去,再不登門。蘇子捧著灑【炫】金的小紅本,愣了【書】會神。她離開的時【網】候走的急,忘了結婚證還放在旅行包裡,雖然替她擋了好事者,但終究放在她這不像話。她思索許久,決定給蔣友誼打個電話,約個時間去辦理離婚手續。

電話簿翻到蔣友誼的名字,她遲疑了好一陣才按下去,電話那端卻轉到了語音信箱,她掛了,第二天再打,依然無人接聽。如此一兩個星期過去,她再不曾打過,生活再不起一絲漣漪,她彷彿重新活了一回,前塵舊事都留在了教堂那扇厚重的門裡。

她比以前活潑了些,倒像回到了大學時光,交了幾個閨閣朋友。女孩們出去逛街吃飯,她也跟著去,席間也說笑話,有時逗的大家笑做一團,偏她不笑,只是眼睛閃亮。

同事小裴捂著肚子好容易止住笑,拉著大家道:“你們看,蘇子這樣子像誰?”

人人都好奇的看過來,她摸自己的臉,狐疑地等答案,不一會,另一位女同事小張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姜音!”蘇子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這時好幾個人都覺出相似來,紛紛附和。小裴更是掏出化妝包,當時就要給蘇子化妝。小裴是常年化妝的女孩,手下動作極其快,不到一分鐘一個化了妝的蘇子就呈現在大家面前。大家看了大呼小叫,直哀嘆她底子不錯卻不會打扮。

值得愛的人【10】

這事以後,但凡報紙上有關於姜音的訊息,同事們都會拿來給她看。即使她不情願,有關姜音的點點滴滴,悉數進入她的世界。姜音似乎最近過的不大好,據說得罪了某影視圈大佬,一時間丟了好幾部戲。關於她的各種緋聞塵囂之上,甚至將她整容前後照片和身家來了個大起底。原來姜音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