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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

澹臺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一決雌雄,宇文元帥,你不配跟我說這句話!只是你答應過的事情,最好記得!”說完又看了洛妍一眼,“洛洛,你等我!“洛妍突然想起,這正是練兵前的那天晚上他跟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呆住了,心裡百感交集,只見澹臺已斯然掉頭催馬而去。

宇文沐元臉色鐵青,二話不說,張弓搭箭就向澹臺揚飛背後射去,洛妍驚呼一聲,“小心!”卻見澹臺揚飛身子不知怎地微微一晃,那箭已被他反手用長矛磕開,馬速不減,卻遙遙回頭笑道:“宇文將軍,要練箭,吃飽了再練也不遲!”

洛妍簡直想驚歎一聲:自己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澹臺揚飛居然如此有氣人的天分?卻見宇文沐元望著澹臺的背影,雙手微微顫抖,隨即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看了自己一眼,一抽戰馬,獨自飛奔回去。

宇文簡也掉過了馬頭,臉色發青,卻看也沒看洛妍一眼。刀終於離開了自己的脖子,洛妍老老實實跟在了這位大帥的後面,低下頭,掩住那額頭上突然滾滾冒出的虛汗。

眼見太陽慢慢沉入山巒,陰影一點點從不遠處的山林渲染過來,守在西山大營後路上的軍營漸漸沉入死工般的寂靜,所有能找到的燈都依然點亮,掛在了營地的四角、帳蓬的外面,但這點燈光在漸漸濃郁車來的黑暗裡卻顯得那麼孤弱無援。

所有計程車兵在吃過晚飯後,都一頭扎進了營帳,沒有人敢多看遠處的山林一眼——這幾天以來,就在那片山林裡,他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噩夢。那些像猿猴和惡鬼一樣的夷兵,那些睡覺前還說說笑笑,醒來時卻血流滿地無聲無息死在身邊的同袍,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被子裡乃至衣服中的毒蛇蜈蚣……來的時候,他們是士氣高昂的五千人的精銳部隊,而現在這片營地裡,卻只不過是兩千多個劫後餘生的被嚇破膽了的可憐人。

這處營地離駐紮在西山大營正面的神威軍本部大約有三十里地,把守住這個地方,西山大營裡的那些騎兵至少就無路可退了。不過此刻,沒有人去想那些傳說中無可匹敵的千騎營騎兵——他們寧可面對這些騎兵的馬蹄子,也不要再看見那些夷兵了!

因為恐懼,這處營地白天已經被加固得格外嚴密,所以地方的木欄外都插上了密密的鹿角,夜裡巡邏計程車兵也比平日加多一倍——只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離開營地的範圍到外面去巡防。

當訊息傳來營地中心大帳的方效國將軍那裡時,方效國皺眉站了起來,想了想卻又頹然坐下——按理,他應該把那些拒絕執行命令計程車兵直接推出去斬首,不過,此時此刻,軍心如此,真要這麼做,只怕引發的不是服從,而是叛亂。

算了,由他們去吧!方效國揮了揮手,“就在營地周圍巡視,不得偷懶!”

胡副尉悄悄的抹了把汗,還好,將軍今天通融了,別說那些士兵,連他也不敢離開營地的燈光,到那些黑漆麻烏的地方去,誰知道又會遇見什麼?而且看那此士兵的樣子,他們大概真的寧可打板子殺頭,也不願意再面對那可能隱藏在黑暗中的魔鬼般的夷兵……他帶著的這一班,要到寅正(凌晨四點)才可以交班完事,老天保佑,但願今夜平安!

也許老天爺聽到了老胡的祈禱,這一夜,竟是出奇的風平浪靜,偶然山林也會傳來一些怪聲,老胡他們立刻會繃緊了神經,卻發現不過是一場虛驚。

又一場虛驚過後,有人就低聲罵,“幾天沒睡好,我現在越發體虛了,老覺得脖子後面有人吹涼風。”又人附和,“可不,進出營門的時候,還老覺得有黑影綴在後面,結果一看,不過是自己的影子!唉,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居然會攤上這樣的差事?我倒寧可在那邊攻城,總強過……”

老胡有點聽不過去,冷冷道,“我們這差事怎麼啦!我們國字號一部五千人,好歹現在還剩下了將近一半,精字號和忠字號一萬人,加起來剩的也不過一千多點了!難道被火燒死,又是什麼好死法?”

眾人頓時無話可說——這裡雖然離本部有二十里地,但一天也有若干趟快馬來回傳遞訊息,每天又有後勤補給的過來,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自然知道。神威軍最精銳的兩部已經完了,剩下的人已經全部打散編入別的軍團,算來只剩下報字部還算完整,但據說已經拒絕執行命令,據說是因為……

有人就嘀咕了一句,“依我看,燒死也沒什麼,只有被自己人射死,那才真叫死不瞑目!”

胡副尉頓時大怒,“誰在胡說八道!”隊伍裡一片安靜,誰也不出頭,但各自都暗暗撇了撇嘴: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