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是嗎?”
“沒錯。你也在葬禮上見過由紀子的母親吧?”巖左神色不愉地問我。
“見過。” 棒槌學堂·出品
“親生女兒遭到那麼殘酷的殺害,她連一滴淚也沒流,若無其事地說著漂亮的感謝話,我真是難以置信。由紀子從這個冷漠的母親那裡沒有得到足夠的愛。”
與外表相反,巖左似乎是個熱血漢子,高興的時候就放聲大笑,悲傷的時候就落淚不止。如果有人不是這樣,就認定對方屬於冷血動物。
原來如此,他想必是個優秀的體育教師。不僅教學生體育,還教導她們愛和勇氣。
“樽宮同學說過母親為人冷漠之類的話嗎?”為慎重起見,我問了一下。
“沒有,由紀子不愛說自己的事。”巖左神情遺憾地回答。
總之,巖左的話不過是他的空想而已,與我自己對樽宮由紀子的空想——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聰明少女沒太大差別,況且我對別人的空想不感興趣。
“你給了樽宮同學足夠的愛情嗎?”我問。
巖左用自嘲般的口氣說:“我是很想給的,不過我的話,對她來說還是意有未足吧,很快就被甩了。”
“還是代替不了父親啊。”
“就是這樣。差不多行了吧?”巖左突然站起身來。“我想你該明白,要是把我的話報道出去的話……”
“不會報道啦。說好了的。”
“說話少那麼狂妄了。”巖左朝我怒目而視,丟下這句話就要離開。
我衝著他的背影問道:“你還知道其他和樽宮同學交往過的男性嗎?最好是像你這樣的年長男性。”
巖左回過頭,浮出輕蔑的笑意。
“知道也不想告訴你。”
這是真正的決絕臺詞了。巖左快步離開了店家。
我讓店員再來一份冷咖啡,一邊啃著碟子裡剩下的甜甜圈。
電臺的主持人介紹說,接下來的懷舊曲目是妮娜·雪莉的《Buffalo Stance》。
第八章
“姓名是日高光一,年齡二十六歲。”松元開啟筆記本大聲念道。
即便已經進入警視廳給搜查員配發移動終端的時代,松元依然堅持手寫筆記,說是用圓珠筆記筆記最簡單方便。
可能確實如此。被毒舌人士叫做“電子警察手冊”的移動終端不可能像松元的筆記本那樣團起來塞到褲子口袋裡。他那筆記本的黑皮封面已經揉得皺皺巴巴了。
“十一月十一日晚上,走到目黑區鷹番四丁目附近時,在西公園發現了被害者的遺體。”
“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村木說。
“就是向110報警的時間。”
“那麼晚還在那條行人稀少的路上走,是什麼緣故?”
“據他說是去朋友家玩了回來。”
“查證了嗎?” 棒槌學堂·出品
“不可能去查證吧。”松元苦笑,“對方是遺體發現者,不是嫌疑犯。”
“確實現在還沒空調查這一點。”堀之內插口說,“搜查員在全力以赴查詢兇器出處和排查可疑者,沒有餘力查證遺體發現者的證言。”
“不過,日高已經不是遺體發現者了。”村木向堀之內說,“是嫌疑犯。”
十一月二十九日週六的午後,磯部、村木、松元三人在堀之內的臨時辦公室集中,聽松元談可能是剪刀男的遺體發現者日高光一的情況。松元是最初詢問他證言的人。
磯部坐在最邊上的椅子上,不知為何,開始覺得被大家排斥在外。聽到堀之內和村木的對話時,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自從昨晚的談話以來,堀之內和村木看來已經融洽無間,想必是互相認同了對方的能力。即使村木照他一貫的風格大大咧咧地說話,堀之內也優容了。
今天早上磯部一來署裡,村木就跟他說:“喂,磯部,把堀之內先生的聯絡方式借我一下。”對堀之內的稱呼已經從神經科醫生變成堀之內先生了。多半是村木也從堀之內那裡獲得可以給他打電話的許可。
這樣下去,自己被解除犯罪心理分析官助手任務的日子也近了。磯部沮喪地想。一定是由村木來接替這個重要任務,自己恐怕得帶著剪刀圍著文具店轉了。
說不定還是後者比較合適我。
然而一想到這麼冷的天要走訪東京無數家文具店,磯部的心情就黯淡下來。
“說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