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以自己堅強地生活在這裡的。再怎麼,還有綠月呢!
也許是我半晌沒有答話的原因,又或許我臉上的神色起了變化,碧遊哥哥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走到了我身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夕顏,不用害怕,我在這呢,沒人傷害到你。”
白某人這時候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夕顏,你別信他的,他要是有輒,也不用跑了。他那個未婚妻啊,厲害著呢!”
我對他笑笑說:“我不害怕。不過,你們究竟準備怎麼辦呢?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啊,不是有句話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嗎?”
白某人說:“嗯,所以說才暫居此處,從長計議啊!”
我有點好奇地問:“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何許人物啊?”
他撓撓頭說:“你給我問著了,我也不知道啊,聽說是個小郡主。我就看著家裡這次是來真的,所以就逃跑了,半路上被吳起他們追上了,我許諾年前回去,他們才沒召集人給我來硬的。所以過年之前,我一定要拿出個辦法來解決事情。”
然後他又小聲說:“別看他們不會來聽窗,但是我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呢!”
我很奇怪地問:“你人都沒見呢,說不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小郡主,溫柔嫻淑,知書達理,恭謙孝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見都沒見就逃跑了,不怕會錯過一段良緣嗎?”
誰知道白某人笑嘻嘻地回了:“是我的啊,就是我的,別人再怎麼起鬨啊,也跑不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麼好,那就叫好事多磨,如果不是呢,那我就是有先見之明。”
這次換我無語了。
我轉向碧遊哥哥,發現他一直低頭思索著什麼。
大概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起頭來,左手到懷裡摸索著,最後取出一方漢白玉的印鑑來,上面是紅色的繁複的一箇中國結,下面綴著五彩絲絛的穗子,整個印鑑只有小指一半大小。
白雲瑞臉色忽然變了,他一閃身擋在我和碧遊哥哥中間,看著那個印鑑,沉聲對碧遊哥哥說:“溫碧遊,你知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碧遊哥哥也同樣沉聲說:“你讓開。”
白雲瑞說:“不可能。你最好再用理智想一想,這麼做是保護她還是給她惹麻煩。再說了,你不能這麼自私。”他看看我轉頭對著碧遊哥哥說,“她還小呢!九靈玉露就夠她受的了!你還準備把月亮谷的天捅下來嗎?”
我的紅薯也吃不下去了,我也站了起來說:“你們幹什麼?要是想安生地在個個樓待著,就別這麼劍拔弩張的!”
然後我轉過白雲瑞對著溫碧遊說:“溫,溫大哥,我不害怕。無論是苗青青也好,還是月亮谷也好,我都不害怕。你把東西收起來吧。”
說完我就向自己臥房走去,然後說:“綠月安排兩位公子就寢。”
白雲瑞在後面喊了一聲夕顏。
我在房門前回了下頭說:“我真的不怕。我又沒做錯事。”
我看到溫碧遊握緊了手中的印鑑。
不過他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
該不該來的都來了
馬上就要進入臘月下旬了。
吳起他們來個個樓的次數開始增多,面色開始焦急。每次他們都是被白雲瑞拉到竹林一邊,然後我當窗而立就可以聽到有隱隱的爭吵聲傳過來。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可是每次爭吵後,吳起告辭離開的時候,看我的目光中忽然多了一絲冷意。這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也很是疑惑。
我想他可能以為白雲瑞不離開的原因是為了我。
這天當吳起和白雲瑞再次到竹林邊商量什麼的時候,我悄悄地下了樓,提前來到吳起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大約一盞茶時分之後,吳起策馬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走到路中央張開手臂。
駿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馬上的吳起以更加厭惡的神色不加遮攔地盯著我看。
我驚魂甫定,剛才有那麼一剎那,我真的覺得他會騎馬從我身上踏過去。
對峙了這麼半晌,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吳起先說了話。
他連馬都沒下,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以平靜的口氣敘述說:“我剛才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最遲後天,就是綁,我們也要將他綁走。”
我看了他一眼說:“假如你還有話跟我說,就從馬上下來。我不習慣仰著頭說話。”
他看我一眼,倒是很利落地翻身下馬。挽著韁繩走到林邊樹旁,將馬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