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東西。
苗青青開口了,她先是仰頭暢笑了幾聲,然後回頭對著溫碧遊說:“溫大哥,你不要怪我,這都是天意!天意!”
說完,她一揮袖子掃落了石桌上的杯杯碟碟,又幾步來到樹下揪起了我的衣領,使勁將我扔到了石桌上。
石頭的邊緣在右腰眼狠狠碰了一下,我痛得悶哼一聲。
“苗青青!你幹什麼!住手!”溫碧遊大喝一聲。
“苗青青,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白雲瑞見狀也連忙出聲相勸說,“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別忙著動手,別動手。”
我的臉貼在石桌上,殘留在桌上的殘羹冷炙的湯水蹭了一臉,我努力地想抬起點頭,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
又緩了緩,右腰的劇痛終於有了減緩之勢,我深吸口氣,忍著疼問他們:“綠月呢?”
我沒忘記,剛才我一眼掃過去,溪邊竟然不見綠月的蹤影。
“綠月沒事,只是暈了。”溫碧遊趕緊說,“她在樹後呢,你看不到。”
我聽了心下稍安。
然後我問了一聲:“苗青青,你想怎麼樣?”
她把五張涼蓆都收到一處,拉到榕樹下倚著樹坐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了一句:“哎呀,溫大哥,你那裡熱不熱?”
我被她扔到石桌上的時候,臉正好斜向著榕樹,此刻看她臉上居然又有了四年前那種表情,純真清新,好像剛才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但是沒容我迷惘多久,我又發現她臉上多了一些狠厲之色,她有些厭惡地對著溫碧遊說:“你不要我為什麼要糟蹋我?”
我聽了心中一震,白雲瑞驚訝地“咦”了一聲,清靈姐姐的聲音也冷了:“溫碧遊,你不是說你沒有回過月亮谷嗎?”
我看不到溫碧遊臉上的表情怎麼樣,但是我聽到他的聲音很明顯帶著壓抑後的怒氣:“苗青青,你且說說我怎麼糟蹋你了?”
清靈姐姐已經怒斥了一聲:“溫碧遊,夠了吧?”
樹下的苗青青卻回答上了:“你忘了?你怎麼能忘了呢?就是月亮崖月亮花下啊!那天晚上你真忘記了?忘記你跟我說的話了?沒關係,我再說一次,這次你不許再忘記了。你跟我說要和我明月為證花為媒,鴛鴦被裡成雙對。”
我看到苗青青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對美好往事的懷念中,她的神情嬌憨羞澀,就像鄰家的小姑娘一樣,嘴邊含著一絲熏熏然的微笑,臉頰紅了半邊,她慢悠悠地說著,看向溫碧遊的眼神暖融融羞怯怯地像水一般。
我感到一絲異樣。
一般這樣的事情,哪個女孩子能當著這麼多的外人說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現在的苗青青似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中。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的是假的,是事實還是自我的想象和催眠。
白雲瑞顯然沒這麼想,他哼了一聲說:“你既然跟人家有證有媒都成雙了,幹嘛還不放手夕顏啊?”
溫碧遊還沒回答,苗青青忽然從樹下躍起,幾步來到溪邊,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拖拉著白雲瑞就回到了石桌旁邊,然後把他的頭狠狠地摁在石桌上。
我聽到她嘴裡含糊不清的重複著:“不許說我溫大哥,不許說他!”
天啊,至此我判定,這苗青青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精神上出了點問題,簡單概括就是“瘋”了。
我整個人趴在石桌上,白雲瑞斜靠在石桌上,頭被摁在石桌上,我們頭頂相對。他能那麼輕易地被那女人拖拉過來顯然也是跟我一樣著了道兒。
這女人究竟用的是什麼法子讓我們同時著了道兒,四肢無力,頭暈耳鳴?十香軟筋散?我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想起了《倚天屠龍記》。
不過我忽然就顧不上想這些了,一道血水蜿蜒留到我眼前。
“白雲瑞!”我心一震,“你的頭,血,流血了!”
“不怕,夕顏,我沒事。”白某人說,“你怎麼樣?”
我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傷悲,我用從沒有過的語氣厲聲喝問苗青青,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苗青青根本沒有理會我,她徑自走過去,過了一會兒我看見她半攙扶半拖拉著溫碧游到樹下,坐到她剛才鋪好的竹蓆上,還小心地將他的頭輕輕靠在樹幹上。
然後她又過去了,想是去拖拉清靈姐姐了。
溫碧遊這時候已經能夠看到我,我看到他的眼裡充滿了悲憤之色,我剛要出言安慰他,他卻開口對我說:“夕顏,她胡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