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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哭,哭米芾的痴情,哭自己的愚笨。

耳邊迴旋的是裴揚低聲下氣的祈求:“末末,原諒你爸爸,原諒他好嗎?讓我帶著你的寬恕,下去見他,讓他安息、永生,讓我們在下面相聚、相守!”

葉末冷冷地看著他,粉唇輕啟:“不!”

永遠也不!

裴揚說:你就是個潘多拉!跟你父親一樣,是上帝派來懲罰我們的潘多拉!

傳說中的潘多拉是宙斯用來懲罰普羅米修思的另一絕招,宙斯要赫費司圖製造一個“臉孔像那些永遠年輕的女神一樣美麗,能夠激發人們慾望的處女。”而眾女神也紛紛給予潘多拉“禮物”,特別是愛與美的女神阿芙羅狄忒奉送的“愛戀”的迷霧,使得潘多拉從誕生時便被種下那最最折磨人的性慾,以便消磨男人的意識和體力。

啟示之神則給予了她一個背信棄義的本性,在她的胸中並沒有安放人心,而是謊言、諂媚和騙術。她之所以叫“潘多拉”,意思是“很多的禮物”,一方面是眾神給予她的“禮物”,另一方面也因為她是眾神送給世上男人們的“禮物”。

“潘多拉”在神話中的意義並不僅僅是她開啟了“匣子”,釋放了饑荒、疾病、貪婪等人類的災難,她甚至是人類的禍水,尤其是男人的剋星。

事實證明,裴揚的眼光真的很犀利、很獨到!

“唸叨什麼呢?”趙惜文將手中的木盆放在離葉末腿邊二十公分的位置,倒了半壺熱水進去,將鞋拖裡她的腳拿起摁到木盆中。

盆中漂浮著一些中草藥片,散發著濃郁中藥味,水的熱度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哥哥,我洗過澡的。”

“睡前泡半個小時的腳有助於睡眠,”蹲□子,趙惜文抓著她白嫩的腳丫子放進氤氳的中藥湯中,“這是安神養眠的中藥,我讓李伯專門開的,嚴媽熬了三個小時,不準拒絕,”掐了下葉末柔嫩的臉頰,看見她哭喪的小臉,不滿地皺著,愉悅地笑了,“我還專門學了腳底按摩技藝,試試?”上挑的音節,帶著惡作劇的趣味,修長的手沉入木盆中尋著她細滑如絲緞的腳心輕輕按壓。

“哥哥,疼,呵呵,癢,”葉末身子扭動著,腳丫子也掙扎著想要掙脫趙惜文的手掌。

“末末,忍忍好嗎?”一隻手扣住粉嫩柔軟的雙腳,趙惜文抬頭,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葉末的臉頰,眼中漾著瀲灩的光芒,溫柔的像山澗裡的清泉,漂亮的鳳眸,劃過幾許藏不住的哀傷和心疼。

葉末一愣,嫌惡地用一旁的枕巾擦拭著

面頰,嘟嘴抱怨道,“你不準用洗腳的手碰我的臉,”

“小沒良心的東西,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倒先嫌棄我了?”暴呵一聲,趙惜文狠狠地用指節頂著葉末的腳心,疼的她小臉皺作一團,呲牙裂嘴地叫道,“疼,哥哥,”

“忍著,”兇巴巴地吼了一聲,趙惜文嚇唬她道:“不然,比這還疼的手法,我也會,”

審時度勢之下,葉末選擇委曲求全,小貓般,輕輕地‘恩’了聲,身子放鬆,倚靠在沙發上,任他按摩,再疼、再癢,也沒再喊過一聲,閉上眼,靜靜的像個乖巧順從的小媳婦。

趙惜文滿意地一笑,低著頭,繼續他的按摩工作。

垂下的眼眸,眼框熱熱的是他的淚,纖細修長保養的像鋼琴家的雙手,指腹和著適中的力道按壓她足上的穴道,帶來一串難耐的酥麻。

昏黃的燈光下,冉冉的霧氣中,女孩舒服地癱在沙發上,精緻的容顏,臉頰染上淺淺的紅暈,明眸善睞,浮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嫻靜而淡然。

男孩蹲在地上,時而低頭靜靜地找準穴位,時而仰頭陪女孩聊天解悶,俊美的容顏,眸中掛著濃濃的深情,手中,是女孩白皙水嫩的玉足。

那麼的和諧,相濡以沫的和諧。盆裡的熱水嫋嫋的升起一道霧氣在空中散開,

葉末輕輕哼唱著。

趙惜文仔細聽去,唱的是陳淑樺的《滾滾紅塵》…………

“沈韶華,人如其名,歲月匆匆的韶華,一個一生只為愛的女人。玉蘭和春望結婚了,她沒能與能才在一起,燒了八字書,回到獨居的屋寫下了一行又一行。可是我能感覺到,能才看到這文字時拼命的往嘴裡塞要吞掉那紙那文字是什麼感受。如同,他四十年後歸來上海尋找韶華卻只得知她早已去世的訊息。

這一次,韶華又一次瞞了他。

如同那時因為他是漢奸所以她的家被砸母親的遺物被毀自己與最愛的友人被人辱打,可是見到他時,她什麼都沒說,看到他又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