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說:爸爸,我不想當你的女兒,我想做你的女人!
是的,女人!不是愛人、情人、妻子、老婆,而是女人,一個可以陪伴他左右,但不是女兒的人。
可,誰又能真正明確地定義愛情?追溯到《詩經》那個年代,中國人也曾有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單純與放恣。但是年深月久,這種記憶早已模糊,傳唱不衰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一句“爹爹已將小妹許配馬家”,於是,一切無可挽回,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眼睛裡浮起了淚光。
至今地下通道里衣衫襤褸的實唱著最常拉的一支曲子還是《梁祝》。
但是為什麼呢?又沒有見過面,馬家少年也不一定不好阿。
其實,有幾個人能像梁祝般“同窗三載”呢?往往不過驚鴻一瞥,就此念念不忘,到底是不是愛情呢,到底也沒有機會證實。
看張愛玲津津樂道的《海上花》,似首隻有妓院才是愛情正常生成的唯一環境,因為追求辛苦毫無保障,男人顯得較有誠意,平時只有在說教之中拼命強調誠意,張敞給老婆畫眉毛,居然就被載入史冊。“抱住信”這個詞漸漸要失去真傳了,尾生在橋下苦等女友不至,漲潮時抱柱而死的故事放在今天簡直駭人聽聞。但那個時候卻被推崇備至,唐明皇生死關頭拋棄了楊貴妃,後世的騷人墨客對他大加撻伐,道是“江山情重美人輕。”
除了“梁山伯與祝英臺”之外,葉末還看過“羅密歐與朱麗葉”,但是她對娜拉更感興趣。她認為,那個時候的愛情,總是與反封建家庭、婦女解散……連在一起,到頭來,也說不清是為愛情本身還是自由,像《傷逝》、《家》《春》《秋》中的愛情,總是帶著慘苦的意味,“如果我能夠,我要寫下我的悲傷,為子君,為自己”,那種犧牲精神取的是“犧牲”的本義:把年輕的生命放在愛情的祭壇上。
當然,她印象中的愛情故事,也不乏風流韻事,比如徐志摩和陸小曼、郁達夫和王映霞……總是文人得風氣之先。
這些確實比瓊瑤的愛情來的靠譜些,可她覺得,這些,離自己太遠。
書看多了,雜了,最後,越發的迷糊起來,不懂了。
所以,她搞不清自己對葉修謹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或者兩者都有,或者……只是這些重要嗎?不重要,她只知道,現在,自己,想跟他在一起。
還有,愛一個人,一定要擁有他嗎?這裡的擁有是指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太長!
她保證不了,誰也無法只證!
她才十七歲,愛情對她來說,像童話故事,虛幻而不真實。
像瓊瑤筆下的男女主人公,無病呻吟、驚駭世俗、驚濤駭浪…………
像張愛玲、三毛、阿黛爾…雨果,浪漫而悲情、纏綿而悱惻、酸楚而無奈,可這些,跟她有關係麼?
張愛玲的姑姑一直獨身,而她的好友蘇青微笑的諷刺的說,沒有愛,眼睛裡有一種藐視的風情。wωw炫③üw w書còm網
愛情,真的很重要嗎?
不,不重要,不管是愛情愛是親情,在她心裡,最重要的始終還是葉…修…謹!
當他女人?她雖小,但不笨,她瞭解葉修謹,如果她說了,她所能想象出他的反應,大概是逃離,即便,不是,也會是疏離、淡漠。
如果那樣,她寧願什麼都不說。
而葉修謹那邊呢?
對於這個養女的心思為哪般?或許用兩句話便可以概括:掩耳盜鈴、自欺欺不了人。
“末末,不要把米蒂的話當真,他是他,你是你,你不需要為他……”
“你覺得我是那種能被旁人左右的人?吻你,就是想吻你,無關乎其他。”
無關乎其他!
這五個字對葉修謹來說,又何止一點點震撼。
唇,貼在她的額角,葉修謹說:“寶寶,你還小,我不能害你。”
“還有一年,還有一年我就滿十八歲了。”葉末低下頭,急切切地說,圈著他的腰的手,越發的用力,“等我,等我,好不好?”眼睛已經緊閉。
“寶寶。”他喘了口氣,啞聲低喊。
“求你了,老葉,即使你不能答應,也別逃避我,好不好,別不要我。”她的淚如泉湧,淚珠正晶瑩閃亮的沿頰滴落,一串串的像紛亂的珍珠,心比剛才摔傷的身子還疼。
纏綿悱惻。
痛徹心扉。
眷戀情深。
她的眼睛仍然闔著,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