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聰明,為了獎勵你,來讓我親一個。”
卓涼秋嗔道:“少貧了。”
韓睿一隻手拿著玻璃瓶,另一隻手攙著卓涼秋走進小亭子裡。卓涼秋道:“你把我的手都弄髒了。”
韓睿露出極好的笑容,一邊倒玻璃球一邊問:“還記得我們關係轉變的那一次嗎?”
卓涼秋沉默半晌,最後點頭道:“當然記得了。”
“本來我是想把這些玻璃球埋在學校的,後來你從這兒摔下去之後,我就把它埋在了這裡。小時候很傻的,以為這些東西埋了十幾年就會增值,到時候就和家裡的古董一樣值錢。我想肯定是我那時候太聰明瞭,能看到最長遠的利益。”
“那等個三百年再說。”
“對了,我記得我還在裡面放了好多早期的一塊硬幣,聽說那一年發行量很少,我還想奇貨可居,收藏了好多。”
“你真好笑。看出來你小時候確實蠻弱智的,我就從來不會有這種念頭,我只相信努力和奮鬥。不過既然是一塊錢,找出來,給安安買塊蛋糕吃。”
為了那幾十個一塊錢,兩人蹲在地上,將玻璃瓶裡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卓涼秋看到這裡面還放著三張紙條,揀出來說:“這個是什麼?”
韓睿抬頭看一眼,答:“不知道,忘記了。”然後低下頭繼續去找一塊錢,在卓涼秋剛要開啟那張紙條的時候,他忽然伸過去想要搶那張紙條,嘴裡唸叨,“你給我,給我給我給我,那個不能看的。”
卓涼秋敏捷地躲開,緩緩地拆開紙條,乜斜他一眼,說:“哼,肯定是好玩的東西!”
韓睿尷尬無比地低下頭,心想,自己果真是腦子轉不過來了,當時居然把這個東西也放進來。
卓涼秋展開紙條,上面的字跡清秀,像是出自韓睿之手。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
偏偏觸及了卓涼秋最敏感的神經末梢。
那個終於哭了美女妹妹卓涼秋,沒有媽媽又怎麼樣,我也可以保護你一輩子。不知道腦子有沒有被摔壞,其實把她娶回家像小蛇那樣養著貌似也挺好的。這話能跟她說嗎,丟人啊,呸呸呸!以後我韓睿再也不欺負她了。
還好,尷尬時刻手機響了。
韓睿聽完對方的話,緩緩站起來,語氣令人發怵,問:“是誰?”
對方支吾著,說暫時還沒查到。
“是我。”卓涼秋折起泛黃的紙條,輕聲說。
韓睿沒在意她的話,還是問電話:“我問你知不知道是誰?”
“是我。”卓涼秋站起來,手裡緊緊捏著那張紙條。
玻璃球從亭子的石階上骨碌地滾下,無人問津。
卓涼秋看著韓睿,懊惱地揉了揉眼睛,結果淚水還是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韓睿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水,手上的泥巴在卓涼秋劃下一道淺淺的印記。
“真這麼做下去,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韓睿輕聲說。
五 。。。
卓涼秋懂韓睿的意思,她這麼做,除去利益關係,她和韓繼宏柯清的關係興許就是這樣一輩子對立下去。她做這一切的時候,也只認真想過韓睿知道之後會怎麼樣。她靠著柱子坐下,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她不曾親眼見過的想象畫面。暖春的微風拂面,本應愜意無比。
“我從來不為自己所作的決定後悔。”卓涼秋睜開眼睛,語氣中沒有猶豫,“只要你不介意。”
韓睿不得不露出極其無奈的神情,說:“我介意!”他臉上有一絲挫敗,“我注意這個提防那個,生怕誰搶了我的目標。結果,倒是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卓涼秋低下頭,無言以對。
韓睿心想,既然是卓涼秋買去了,那就算了。如果卓涼秋十分想要,他連自己的那部分也可以拱手讓出,反正她又不是不懂經營的草包。
“……其實,宏大的股份也沒什麼值錢的。”韓睿面露擔憂,用不可思議地神情說:“我比較好奇,你……你有那麼多錢?”
“我有。”卓涼秋抽抽鼻子,掏出紙巾,擦乾淨臉,“股份轉讓協議已經簽好,接下來就只是一些形式上的流程。”
也許就是應了那個詞——否極泰來。她生安安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會死,然而順利過後,她便一路走運,本只是當成無聊之餘的腦力娛樂的炒股也讓她大賺一筆,彷彿不小心進了賭場的傻小子連連摸到好牌一樣。那幾天,她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