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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喜色地來告訴他,要娶一位女子為妃。那女子是四哥母族中的表妹,才情出眾,容顏極美。他一直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讓四哥流露出如此動容的表情……即便是後來他遠在陳留,偶爾也會想起,四哥那日的微笑。

只是如今,所有值得珍惜的感情都湮滅無痕,他卻還能和這個昔日四哥口中的女子呆在一起,靜靜地聽著窗外雨聲淙淙,倒也算是一樁奇事。

“你……”樂歌頭疼欲裂,輕輕地睜開雙眼……只見眼前之人,身著明黃服飾,高冠玉帶,氣度不凡。她瞬間驚醒,忙坐起身來,別過臉去。

“朕和宏遠,並非存心騙你。”他向來不會安慰女子,更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說這話,她能聽進去幾分。

“為什麼?”樂歌的雙肩微微的發顫,聲音都帶著淚意。

為什麼?這倒是一道難題。因為好奇?還是真心敬仰樂亭松,亦或是因為他的惻隱之心?他說不好,便只能沉默。

長久的沉默,盤恆在二人之間,像是過了數百年那麼久。

“皇上不說,我替你說!”樂歌回過頭來,目光泠然:“你踩著我樂家人的屍首,終於爬上這高高的寶座,可覺得還是無法彰顯你的勝利,你回過頭來,對我伸出這可笑的援手,順便看看我樂家人是如何潦倒,如何對你搖尾乞憐!”

樂歌邊說邊下榻,突然拔下頭上的銀簪,狠命朝他胸前刺去。皇帝身形微晃,一把捏住樂歌的手腕,樂歌被他所制,無法使力,只能豁出性命般地亂刺亂劃。

皇帝加重手中之力,樂歌吃痛,手腕一軟,那銀簪子便落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

“你想殺朕?”皇帝將樂歌反手製住,拉到胸前。她的長髮與他胸前的盤龍繡扣纏得極緊,竟怎麼也拉不開來。她面上悽楚,手足亂掙,竟無端讓他想起了內廷樂坊表演的皮影戲。

“弒君你都敢,你難道不怕?”他心中極想笑,面上卻是淡淡的。

“我怕什麼?”樂歌怒道。

“你怕殺不了朕白白喪命,你怕你樂家的謀逆之罪永遠都不能平反,還有樂申……你樂家惟一的男丁,還在朕的手上。”

“你……你威脅我?”

樂歌停下了動作,那雙望著他的眼睛,集斂了天底下最濃厚的怨恨。

“朕……就是威脅你!”

“你……”

“若朕是你,一定不會如此輕率。仇恨本就只能放在心裡,而不是堆在面上。保全樂申的命,對樂家來說,他比你重要多了。”皇帝說罷,抽回了自己的手。

樂歌得以解脫,用力將那纏在皇帝繡扣上的髮絲扯斷。她早就忘記了疼痛,只緩緩地滑坐在金磚上,目光茫然。

“你恨朕?”皇帝彎下腰去,正好看到樂歌那光潔的額頭,他淡言道:“你應該好好學學,面對自己的仇人,該如何隱忍,如何忍氣吞聲……來人!”

“在。”王舟動作輕柔,跨入殿中,拱手立在皇帝身旁。

“傳朕口諭,奉先殿宮婢樂歌,自明日起來御前伺候。”皇帝說罷,淡淡瞥了樂歌一眼,未等她磕頭謝恩,已轉身跨出殿外。

“姑娘,這是造化,旁人盼都盼不來呢……你該謝恩的。”王舟輕輕說了一句,見樂歌不應,只能搖了搖頭,跟著離開了。

殿中一片死寂,素色窗紗將殿外昏暗的天色映得如同黑夜,樂歌捏著手中的斷髮痴痴發愣。

她想起,小時候她畏懼騎馬,每次父親帶她去騎馬,她總會以各種理由推脫。有一日,父親終是生氣了,對她怒道:“你就這點膽量,怎配姓樂,怎配做我樂亭松的女兒!”

自那日起,她就狠下心來,日日練馬,便是摔得鼻青臉腫都不肯放棄。

她心中的執念,只為配得上她的姓氏,配做太傅樂亭松的女兒。

這是樂家人深植在血液中的驕傲和執著。

她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著,怕日日面對仇人 ?http://87book。com

35

35、御前進侍 。。。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對《墨鼓》的喜愛,你們可以隨意提意見,好的意見我會考慮。

我愛你們。

感謝我師傅簫樓為我推薦,感謝夫子幫我每天修改發文(我晚上沒網)

外廷三大殿的寧福殿向來是政事中樞,朝議之地。而緊挨著寧福殿的廣弘殿卻是歷代齊國皇帝的寢居。

天還未透亮,樂歌便來到廣弘殿應卯。從內廷狹小的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