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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皇上親臨,臣未及遠迎,臣有罪!”邢鑑先跪下行禮,頓時他身後眾人跟著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駙馬請起!夫人請起,安柔也起來吧。”皇帝扶起邢鑑,關切地說:“邢侯病了多日,朕憂心不安啊……一直想來看看。”

邢鑑心中冷哼一記,可面上卻裝出一番誠惶誠恐的模樣:“皇上心繫天下,還要勞心想著家父的病,臣慚愧!家父聽說皇上來了,因急著下床想來接駕,連嘔了好幾口血……臣反覆勸阻,他才作罷,失禮之處,還請皇上賜罪。”

聽到此處,立在皇帝身後的韋璧實在有些憋不住了,輕聲嘟噥一句:“嘔血?我賭他連老虎都可以打死幾隻。”白子安斂眉垂首,不去理他,可唇角忍不住微微輕動。

“請駙馬引路,朕去看看邢侯。”

“皇上請。”

邢鑑一路將眾人引至廳堂。

邢家廳堂寬大通風,就是百來人坐在裡頭都不顯得擁擠,堂樓彩繪雕樑,極盡奢華,一應傢俱大到八折屏風,小至漆器茶皿無不精緻,單是牆上掛著的書畫,都是一時難尋的精品。

韋璧看過嘖嘖讚道:“邢府畫棟雕樑,真是雍州城罕見啊!這樣一比,我那朔陽侯府簡直就是給叫花子住的。

邢鑑知道韋璧最愛抬槓,偏不理他,只恭敬地對皇帝拱手道:“臣陪皇上進去?”

“我等記掛著邢侯的病,也憂心不安啊!我同白大人隨皇上一起進去。”韋璧哪肯讓皇帝和邢家父子單獨相對,立刻搶聲道。

邢鑑心知他們在忌諱什麼,輕笑道:“既如此,查敏,將梅樹下埋著的美酒挖出來,我陪朔陽侯、白大人飲上一杯。”

“邢侯重病嘔血,駙馬還有心思飲酒作樂,真是孝子。”韋璧話音剛落,白子安便見邢鑑面色微變,忙上前來打圓場:“駙馬盛情,我同朔陽侯卻之不恭。”

皇帝不理他們唇槍舌劍,暗中較勁,只徑自走了進去。

66

66、玉帶湖邊 。。。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考試,所以本週更得較慢,見諒。

“昭儀娘娘,請了。”王舟走在前頭,將樂歌一路從昭陽館引至仙華門前。

“王內人,這是要去哪裡?”一般來說,見王舟如見尚隱,可尚隱見她不是在廣弘殿,就是在昭陽館,這樣偷偷摸摸、神神秘秘地,讓她好生奇怪。

“請昭儀上車,上車自然就會明白了。” 王舟指了指停在門前的那輛馬車。馬車上字姓燈大大的一個“韋”字,在夜風中微微搖盪。

無比熟悉的情景,彷彿舊日時光重現,樂歌不覺微微失神。突然車簾子被掀開一邊,皇帝端坐其間,朝她伸出手來,輕聲道:“上來吧。”

此情此景,讓她有些想笑,可他卻神情沉肅,眉眼間殊無喜色。

“給朔陽侯見禮了。”樂歌故意同他打趣,微微欠身行禮。

皇帝想起從前,唇角微彎,將她拉上車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陪我去個地方。”

“好。”

“走吧。”皇帝一聲吩咐,馬車起行,一路沿著綿延的宮城,往西而去。

不消一刻,馬車便停了下來,樂歌下車後才赫然發現,他們竟來到了古容山下的御獵場。

星空下,清晰可見濃雲若龍,似在縱伸遊動,遠處青山如影,萬木嘯風,全然不見人間煙火。她眼前呈現的是大片大片深深淺淺的黑色,黑到沒有盡頭,彷彿與天地相連。

幽深神秘的山河景象,讓她深深為之震撼。

“走走吧!”晚風急送,吹動起他薄薄的披圍,更吹亂了她的長髮。

兩人攜手並肩,沒有侍衛跟隨,沒有旁人打擾,只靜默緩步而行。

“我們要去哪裡?”夜幕籠罩的御獵場,讓她想起了燕國隨州的特克斯草原,晚風連朔氣,新月照邊秋。

“不知道。”

“不知道?”聽出他語氣沉鬱,她腳步微滯了一下。

“獵場有猛獸出沒,夜裡危險,我們白日再來吧。”此話一出,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這般壯闊自由,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潛伏的危險變得過度的小心謹慎,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你怕我不是他,沒有一身好武藝,保護不了你?”皇帝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他言下之意太過明顯,她不禁勃然變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不明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