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宮被丟了一地,亂七八糟。
心神不寧,我扶著床沿坐下,搖搖頭。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對勁兒了。”
腦中晃過那名深藍色發的玄衣男子,我絕對是第一次見到他。饒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和他有過什麼關係。
即便這樣,晚飯的時候,我依舊不放棄。
我先把白蓮珊瑚的墜子摘下來,然後問,“你們要是也不記得下午我見過的人,就發光吧。”
結果兩個墜子一同發光。
我走到院子,叫出了所有影衛,我問,白日跟在我身後的影衛是誰。
結果所有的少年都摸摸鼻子,表示自己不記得下午跟著我出來的事兒了。
子瑜鋪張開了晚飯,還問我是不是沒接到人。估計那文書是惡作劇。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事兒,就聽到子瑜還說,“說來也奇怪了,獄血玲瓏這東西,也就外司省和司天臺的幾個大臣知道,這送來文書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我一頓飯吃得毫無味道。
結果飯後不到一刻,御王的馬車就已經開到了門口。
子瑜一個勁兒捅我,說大人你不是說分了麼。
我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跟他說別多問了。
子瑜說,大人,我發現了,你們倆鬧來鬧去,其實也就這樣了。
我不敢讓馬車等久,整理衣衫又洗了把臉,一番折騰的,終於將白天的事兒,暫時忘記了。
……………………
我和御王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他批奏摺,我就坐在龍床上摺紙。或者把我沒忘記的劍法畫幾遍。在紙上過過癮。
互相沉默了一個時辰之後,他突然問我,“你吃了沒有。”
我說,“吃過了。你吃沒吃。”
他說,“也吃過了。”
然後他繼續批改奏摺。
我則在龍床上打了幾個滾。
御王真彆扭,還說什麼要我繼續做他男寵,三句對話說下來,我就徹底明白。那晚,他將我拖進門按在桌子上親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和好了。
我還不甘心,我走到他桌子前,搶了他的龍筆。
我說,“咱麼和好了吧。”
御王冷笑著,翻開奏摺看。
我搶過他手裡的奏摺。
我說,“咱們和好了吧。”
御王兩手空空,瞪眼看我。
我將奏摺捲成一卷,再揉成一團。
御王忙道,“季清禾!那是奏摺!”
我將奏摺龍筆丟在桌子上,走過去坐上他的腿。摟住他的脖子,我說,“咱們和好了吧。”
御王別過頭,但是馬上又轉了回來。
我們接吻,然後緊緊抱成一團,互相噴出的氣兒都是熱的,但是我們誰都不嫌熱。
抱了一會兒,御王突然說。
“母妃走的時候,逼著本王,登基稱帝,然後在那天殺你祭天。不然她就死不瞑目。本王答應了,她才閉眼。”
我微微一震,將臉頰蹭上他的頸子。眼角一熱,聲音有點沙啞。
“你就為這個瞞著我登基?你登基那日我不在,就不算違揹你母妃的誓言是麼。”
御王的手纏著我的腰,突然將我推開,然後捏緊我的下巴,陰冷道,“季清禾,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嗯?”
我說,“我不知道。”
御王咬牙切齒地說,“你又將本王掛上樹。嗯?”
我大驚,忙尷尬地將頭扭向左邊,別開御王火熱的視線看門口。
結果這一看,我頭髮瞬間發麻。
門口竟然還站著一個男人!
無聲無息,就這麼抱著胳膊,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我看看御王,御王毫無覺察地還在瞪我。
我再看他,他卻衝我溫和地笑了笑,深藍色的發,漆黑的瞳,叫我不寒而慄。
第四十八章(完)
“清禾?”
御王晃了晃我的肩膀,“你怎麼了?”
我將頭扭回來,搖了搖,想了想,又說,“今晚,我有些累。”
不想做。
御王點點頭,我們抱了一會兒,就各自鬆開。
御王繼續批閱奏摺,他處理國家大事,非常上心,未到三更,一定不會睡。
我問他,累不累,他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