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牧陽報復般邊煽情解著鈕釦邊說道,“擦胸,要看不?”嘴角彎起的弧度作弄意味有點明顯。
秦念一臉帶一抹紅雲,氣憤地硬著頭皮從他身邊擠了出去。
見她走出去後,古牧陽收起笑意。他在想要怎麼開口才不顯突兀,有件事,一直想找她給釐清,但之前回國都來去匆匆,沒能與她碰上面,所以那件事也就一直擱著,擱在心裡,每次想起都會讓他有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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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暗戀成煙 。。。
回到廳裡,秦念一快步走向沙發,佔住沙發邊上的一個座位,怔怔地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毯,那是他剛剛坐過的位置。
隨後走出的古牧陽,並沒有坐下,默默看她一眼。只見她那滿臉防備又強裝毫不在乎的矛盾樣,不由得暗下笑了聲。這些年,她並沒有怎麼變。
秦念一坐得有點不安穩,動了動身子,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抱在胸前。都怪他,那高大的身影無形中給了她一一股很大的壓迫感。
古牧陽收回視線,伸手進褲袋,掏出一個小物件在手裡緊握一下,最後仍放鬆了力度,彎腰置於她面前的茶几上。
“還你的!”他的動作略顯慎重。
秦念一只看一眼,倏然變色的臉龐,有著驚訝與驚嚇。
驚嚇過後,往事如潮水,突然湧向她快要淹沒她,深深吸一口氣,將洶湧苦苦抑於平靜無波的表情之下。
同時不免覺著很受傷,古牧陽的舉動,於她,實在是有點…惡毒。
見她臉色,古牧陽一直以來的模稜兩可的猜測終於有了明確的答案,還想說點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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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牧陽是什麼時候走的,她記不起了。暗暗的廳裡視線模模糊糊,大片的落地窗外,家家戶戶也已亮了燈。入夜的秋風,從陽臺大開著的那扇玻璃門吹送了進來,乾爽微冷的氣息讓她顫了顫。風,拂起幾縷她的發,搔癢了她的鼻子。一個大大的噴嚏,掃去了一室的寂然,某種在心裡流淌而過的溼濡,也已被吹乾了。
秦念一站起身,走到電掣開關處,伸手按了一下,一室的淺黃燈光,灑滿每個角落,溫暖而亮堂。這裡是她的地方,她但願下午的那道進犯的身影只是一時的幻覺。嗯,茶几上礙眼的小東西卻打破了這個但願。秦念一,那也只是一個成年禮的紀念品罷了,你何必這般神傷。
收拾心情,走進餐廳,餐檯上的幾大袋東西還未/炫/書/網/整理擺放呢,得快點忙完才行了。
忙忙碌碌地/炫/書/網/整理完畢,將新買回來的時鐘掛起,順便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多。她又再次清掃了房子,該抹的地方也都抹了一遍,待到再也找不到要清潔的地方時,她才癱軟著身體,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上,看著茶几上靜躺著的那個小發夾,古牧陽還回來的…小發夾。
一個翅膀上鑲滿碎鑽的蝴蝶形小發夾,在燈光下,反射出迷離的光芒。蝴蝶的身體是一塊長橢圓的翡翠,綠得很深遂,它的頭是一小塊圓形褐色的雞血石,兩根觸鬚側是由帶記憶性鋼絲做成,怎麼彎曲都能恢復直挺的原形。這個小發夾,是慧姨送她的見面禮,雖然設計帶點孩子氣,但手工卻精湛無比,是件傾注了心血的藝術品。她剛收到這件禮物時,一陣陣的驚豔,那麼喜歡,連帶的也把喜歡的心情分了過半在慧姨身上了。
有一陣她怎麼也想不起它遺失在什麼地方,只是內心裡隱隱記得一幕,一隻大掌緊扣住她後腦勺強吻時,髮夾被拉扯下,連帶著扯落了幾根她的發。
原來,一直都在他手裡,原來,他是知道的,或者,之前他可能知道的,現在,他確定知道了。
一向驕傲的她,有了一種被當面扇耳光的屈辱及難過。嘆了一口氣,閉上灼灼的眼眸,靜下一會,再次睜開,清冷的眸光迴歸,眼角的紅絲雖然未退去,但難過的心緒慢慢伏誅了。
只是一個得了便宜還拿出來顯擺的沒品男人,沒什麼值得她再傷神的,秦念一這樣提醒自己。
所謂暗戀,只是青春年少時一個憧憬,憧憬的也許不是那個實際存在的人,而是一份虛幻的身影,又或是一個自以為浪漫的場景。
愛做夢的年紀,單純的心性,嚮往的所謂愛情過於稚嫩,有時甚至崇拜和愛也分不清,這樣幼稚的愛情,還經年地記掛著的,是傻蛋。
以往,再怎樣難以忘懷,席由日子過下去,無論何事,無論何人,也終會在歲月流逝的過程中,積塵生灰,然後慢慢被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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