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蔣恆趔趄了一下。
蔣恆說這裡以前是皇家的行宮別院,瞧著倒是不失皇家威儀,坐在窗前前方便是一彎白玉石橋和一池碧波盪漾。好多紅色的錦鯉遊弋,這皇上就是會享受,吃個獅子頭都這麼講究。
蔣恆點了幾個他們家的特色菜,我捧著茶杯喝水看景,蔣恆說:“霜霜,其實我真的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你。”
我嗆了一下,猛咳了半天,最後臉紅脖子粗的說:“這茶泡的不錯,不過比阿伯泡的還差些。”
蔣恆嘆口氣,笑了笑說:“快吃飯吧,先嚐嘗這個羅漢齋,味道不錯。”
我嚐了一口,真不錯,入口即化,清爽宜人。
他又說:“這個一品葵也很好吃。”
我便又吃了一口。
這一讓一就,我和蔣恆話也慢慢多起來了。
其實大家都是同齡人,都在唸書,話題自然很多。
最後酒足飯飽,蔣恆低頭喝了一會茶,抬起眼問:“霜霜,我真的……沒有機會嗎?”
他的眼裡似乎有祈求,就像路旁可憐巴巴的小狗,他捏著茶杯的手指白淨,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他嘴角卻是笑著,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似的自嘲。
我垂下眼睛扒拉著盤子裡的綠豌豆,訥訥的說:“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在路傾喬之後,我還能不能再愛上別人。
在別人眼裡,蔣恆其實很優秀,相貌英俊,才華橫溢,家世良好,難得的是對我這樣溫柔耐心。
連菜菜都說:“煮熟的鴨子你都能讓他飛了,葉霜你是不是頭豬?不過也好,你有梅大帥哥,賺了倒不是一點半點。”
那是很久以前。她們誤認為我和梅炎是戀人的時候。
現在連誤認都沒得誤認了。
我摸了摸揹包裡梅炎的那堆東西,心下決定吃完飯還是趕緊把東西還了吧。
我們坐在玻璃房子裡,曬著暖暖的太陽,日頭漸西都不自知。
買單的時候我堅持AA制,蔣恆卻在單子上龍飛鳳舞的簽了個字,他笑笑解釋:“我們家在這裡有股份。”
我便把錢揣回去了,因為曉曉曾經教育過我,作為一個淑女,你不要搶著和男生付賬,尤其是有錢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你的男生。
她磕著瓜子說:“他們願意花那個錢,你管他冤不冤枉。”
既然蔣恆家是股東,確實也不在乎這一頓飯錢,我站在門口的白玉石橋上看著紅色錦鯉等蔣恆,他在和裡面的領班經理說話。
我瞧著他眉頭似乎皺了皺,莫不是他家退了股?
池裡有一尾錦鯉撲騰一聲騰空而起,竟然濺了我一臉水花。
蔣恆瞧我一臉狼狽,忍住笑說:“霜霜,你去洗手間洗洗臉吧。”
我臉上還散發著湖水腥腥得味道,我可不想出門屁股後面跟著一溜貓咪。
我只好去了。
出來的時候我看了看左手邊的那九曲橋和右手邊的雕花連廊,想了想覺得是應該往右走。
可是越走越不對勁,假山林立,繁花掩映,路旁還不時有個小木椅曬著暖暖的太陽。
我覺得眼角有光一閃,一回頭,瞧見兩個人戴著鴨舌帽正拿著相機躲在一叢灌木後面偷拍。
我順著他們的角度望過去,不遠處的一個木椅上坐著一個美女,懷裡抱著一個寶寶,我瞧著那個美女的背影挺眼熟。
我一向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聽牆角,但那都是陸伯伯的牆角,是自家人的,對這種偷拍行為我挺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我咳了一聲剛想出聲去提醒,便看到那美女微微側過臉來,親暱的捏著那個寶寶的臉說:“寶貝兒,以後你不要叫我如臻阿姨,叫我媽咪好不好?”
我一個趔趄扶住一旁的一棵小樹,回頭看了看那兩個狗仔。
原來他們在偷拍範如臻!!
我不知道該不該出聲了,因為我有個大學同學畢業就做了狗仔,早出晚歸沒日沒夜為了一點新聞熬夜蹲在車上一蹲好幾天。
我知道他們挺不容易的。
可範如臻畢竟和我有過一面之緣,我還託她的福得到了那本簽名冊,她還寫著:“霜霜,希望你每天都開心快樂。”
這個姑娘其實也挺好的。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那個小寶貝突然轉過臉來看著範如臻,那棋子黑的眸子閃閃發亮,我瞧著更眼熟了。
小寶